022 刺客(2 / 2)

“你莫慌,我有些事情問你——你若老實說了,我自不會害你。”雖然打心底裏鄙視這個沒膽的教士,但克裏格仍舊和顏悅色的和教士說話——對於埃莫森人的情況,他有太多疑慮要問。

教士舔舔嘴唇,眼睛便左右亂轉起來:“你想知道什麼?”

“我先警告你,莫起心思唬我——若不然,你便沒處後悔去。”看到教士亂轉的眼睛,克裏格便知道這諾裏克人必然起了歪心,便先警告了一下。

“那是,那是自然的,你想知道什麼,我知道的都告訴你。”聽了克裏格的警告,又看了旁邊那些蠻人明晃晃的刀子,教士便滿臉堆笑討好的看著克裏格。

克裏格皺了皺眉,仍舊拿不準該先問什麼——他要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你叫什麼名字?”

“啊?”第一個問題,本來是克裏格隨口問的,卻使教士頓時重視起這個蠻人來——這個蠻人竟然懂得先從無關緊要的小問題問起,顯然是個懂得審訊的高手,看來皇帝和奧路斯元老對他的看重不是沒有道理的:“我?小人是戴肖普·蒙大拿……”

“好,戴肖普,”想到諾裏克人那長長的名字,克裏格便立即打斷了教士的自我介紹,“誰派你來的?”

這個問題使教士的微笑僵硬了一下。隨後戴肖普便再次笑了起來:“這個,自然是教會派我來的。”

“教會?派你來幹什麼?”這個回答是假的——雖然克裏格並不經常和教士打交道,但看到對方表情的瞬間變化,克裏格已在心裏做了判斷。

這一次,教士的笑容明顯自如得多:“自然是傳播天主的榮光——您也看到了,埃莫森人已經皈依了天主。”

“他們皈依天主的價碼是什麼?”說著,克裏格便朝教士走近了幾步。雖然說離桑格爾人徹底拆掉鎮子還有些時間,但和一個滿嘴謊言的教士打交道仍舊使克裏格失去了耐心。

看到克裏格的動作,教士便緊張的吞了口口水:“您說笑了——他們是為天主的榮光所感動,明白了他們所拜的神不過是個偽神,才……”

“啊!”教士正說著,克裏格便突然抽出刀——當戴肖普明白過來克裏格做了什麼,並捂著自己的傷口慘嚎起來的時候,他那支握著長杖的手已經和長杖一起跌落在地。

“我已警告過你。”看了教士大聲的哀號,克裏格便轉向了自己的弟兄,“給他傷口紮上,莫叫他死了。”

旁邊的幾個桑格爾人便一擁而上,抓了教士,抽出皮條將他那仍在流血的傷口死死紮住。

渾身顫抖著,教士便忌憚且怨恨的看著這個桑格爾人——他竟真的一言不發便砍斷了自己一隻手!

“誰派你來的?”看到教士終於不再哀號,克裏格便將他的問題再問了一遍。

“我怎麼知道,”說話的時候,教士仍舊忍不住的渾身發抖,滿身大汗——從斷手處的傷口傳來的疼痛使他幾乎忍不住想昏厥過去——但他知道,這個克裏格若是要殺人,是不會猶豫的,“我說了實話,你不會殺了我?”

聽了這話,克裏格便好笑起來——這人既有這種擔心,開始卻不說,非得給自己砍了一隻手,才提要求:“嘿,便立個誓——你說實話,我放你走;你說謊,便遭馬拖死——鷹神為證。”

“好。”借著抬手擦汗的當,戴肖普便在心底裏冷笑起來——蠻族到底是蠻族,狠辣有餘,腦筋卻不足——你立你的誓,我又不信鷹神。下定決心後,戴肖普便放下手,做出顫抖得更厲害的樣子:“我確實是教會派來的。”

“別急,我都說,”說完,不等克裏格再次動刀子,教士便緊張的後退大叫起來。

看來這教士是真給自己嚇壞了——克裏格無奈的同時又有些好笑,便點了點頭:“說。”

“您也知道,迪德人的大軍要打過來了。皇帝要集兵備戰,保加爾人已經動了,但埃莫森人是向來不理帝國的。皇帝便想著若是他們成了教友,也許能出些兵——教會便派我來傳教。”

克裏格眯起了眼——若說起來,這話到也可信,但皇帝想來不會唆使埃莫森人打桑格爾人:“以往怕是你們也沒少往埃莫森人裏傳教吧?”

“以前是以前,這次不一樣。”說著,教士便露出了苦澀的笑容:“如果我能使埃莫森人皈依,我便是這一區的主教;若是我不能,也無需回去了。”

而埃莫森人已經皈依了,所以說這個教士到底是成功了。看來,這身紅袍便是地區主教的標誌了:“嘿,所以你便出了個價,教他們來打我們?”

“這也是沒辦法。”說著教士就又擦了下汗:“埃莫森人要我證明天主在征戰方麵勝過他們的太陽神,先前我也不知道他們要打的是你們,就教了他們使用槍陣,又教了他們製作強弓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