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娃娃!到當我是個勢力的……”說著,老國王就看了自己老伴笑了起來,而王後也看著克裏格輕輕搖著頭笑了起來。
“你和艾琳娜的事,莫菲亞既許了你,我們自然是不管的。”看著克裏格擰在一起的眉毛,老王後便擺了擺手,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我們問你這個,是為了更要緊的事情。”
“啥事?”
“你帶來那個女薩滿,整天在城裏講鷹神的事情,很多男娃娃都圍了她聽講——教會那邊的人已經和我說過許多次了。”說著,老國王便歎息起來,“老人說,先前我們是拜狼神的——但狼神擋不住撒不拉罕帝國的軍隊,信天主的諾裏克人能。”
聽了這個開場白,克裏格便對格羅格人不喜起來——若是他們因了這個理由便背棄了他們的神,那他們便不值得信鷹神:“嘿,現在諾裏克人信的天主也不靈了,該改信迪德人的唯一真神了?”
“雷娜說了許多——咱們和神之間的事——咱們確實是不該指望著神的。”也不管克裏格的嘲諷,老國王便自己說了下去,“若論理,到是這麼個理。但這理不能使格羅格人活下去,也不能護了格羅格人的土地。所以……”
“所以你便問我有多少人跟我?”如果老國王繼續給格羅格人辯護,克裏格便要說幾句厲害的,但對方卻開始便認了錯,他卻沒話說了,“若是跟得多了,自然也可以改信鷹神?”
格羅格國王又搖搖頭:“若是信哪個神由我定,我便不問你了。你也知道,這克魯爾城裏也有五百多聖堂衛士,征戰時也得借重他們的力量。先前教會牧師來我這邊控訴的時候,我也叫了雷娜來——我給他們定了個規矩,可以自行傳播教義,皆不受約束。至於信哪個,便由格羅格人自己決定。”
所以,這才是克魯爾城裏怪異氣氛的原因!這下,克裏格便恍然大悟了——同一個城裏卻有兩夥人分別拜兩個神,且其中的一夥人算得上是叛教徒——這若是不緊張不猜忌,才怪!
然而他隨即又迷惑起來——這等明擺了使本族人分裂的行為,怎麼看也不象是那個狡猾的老國王做得出來的:“嘿……這個怕是不好吧……”
對克裏格的問題,老國王隻是莫測高深的笑了笑,仍舊提起了之前的問題:“現在,有多少人跟你?”
如果說之前因為當對方是個勢利小人,那麼現在克裏格便不能繼續敷衍了:“我本族的弟兄,便兩百來人;我本族的漢子,先前征戰時折損了不少,剩了一千五六百人;要塞裏的諾裏克人,也得一兩千;北海人大抵也是這個數;特羅布人舉族跟我,但人數我卻沒問。”
“薩馬提斯人沒有什麼行動?”
“嘿,她們說多斯人是狼性,怕趁了機會有大動作,得防備著。”克裏格飛快的想了一下,便隱瞞了督伊德所說的神戰的事情,也沒提薩馬提斯人所贈送的禮物。
“我聽雷娜說,等你成了人,便要自立一部?”帶著失望的神情皺著眉沉吟了一會,老國王便又拋出了個問題。
“部是要立的,但人是少了些,怕是得遲些——太早了隻那三兩個人卻是沒勁。”
老國王便點了點頭:“這邊那些男娃娃,聽了雷娜講你的事情,便將你視做了樣板,又私下裏皈依了鷹神——這次回去,你便挑了裏麵夠格的一並帶走吧——正好你立部也得多點人手。”
這個要求便把克裏格嚇了一跳。先前聚在驛館裏的男娃娃們,也有一百多,若是他一下全帶走……雖然老國王說的是“夠格的”,但考慮到自己信得過的人手緊缺的實際情況,克裏格已經定了主意,隻要肯和他走的,一律帶回去塞到自己的獵隊裏和老弟兄們同吃同住,早晚得打磨成他的人。
“他們的爸媽能幹麼?”一百多個男娃娃,便是一百多個格羅格人的家庭——若是沒得到那些大人們的許可,這卻是要命的事……
“這個,我有分寸——既然許了你的,自然是有把握的,你又何必多問?”說著,老國王便得意的笑了起來,似乎為了能夠在口舌上扳回一局而高興似的。
再過幾天,帶了新老弟兄,護送了莫菲亞等人回特拉波要塞。看看要塞那邊的情形,安排了事務,便可乘了北海人的穿回桑格爾草原上——這樣想著,克裏格便禁不住的興奮起來。
帶了一百二十名願意跟他的格羅格人和自己的弟兄們,克裏格便帶人護送了莫菲亞和艾琳娜回特拉波要塞——照莫菲亞的說法,亞曆克斯在諾裏克城郊區尚有個莊園,此時已是莫菲亞的財產,她自然不能讓女兒嫁得委屈。
對於艾琳娜如何嫁他的事情,克裏格到不在乎——照了桑格爾人的規矩,無非是帶了艾琳娜回草原,在部子裏薩滿的見證下,得了父母的祝福,事便成了。
但諾裏克人卻對結婚的事看得極莊重——到草原上時,自然以桑格爾人的規矩辦,但旁的事,卻絕不能委屈了艾琳娜,使她將來在女伴麵前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