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為對他們的效忠和效勞的回報,皇帝陛下派遣了一支由十幾名諾裏克貴族組成的觀察團隨大軍前行。這支觀察團將負責觀察大軍的戰況,並忠實的記錄和評定每一名騎士的功勞。最後,當大軍重新奪回諾莫瑞根城之後,依照各自的戰功,所有這些騎士都將獲得一塊土地作為封賞。
難得的,這一協議得到了包括帝國元老、重臣、帝國教會、新教教國和參與聖戰的騎士們的一致讚美。
對於諾裏克帝國而言,兩個軍區的失陷和東部軍區的大敗使他們損失了大量的力量。即便是重新奪回兩個失陷的軍區,在戰爭中損失的人口也不是三五年能補充得回來的——這就意味著帝國將不得不麵臨一個極其尷尬的境地——奪回了兩個軍區,卻不一定守得住這兩個軍區。
而這一舉措,隻是將帝國不一定守得住的土地封賞出去。而那些騎士為了守住“自己的土地”,則必然會下大力氣——這樣帝國便免費獲得了數以千計驍勇善戰且忠誠無二的戰士用以抵敵來自東部的敵人。更加使重臣們感到滿意的是,這八百多名騎士雖然大部分都是些沒有繼承權的,但也不乏在各自國內地位尊崇之輩——憑借著這些騎士的身份,帝國在西部的外交環境可以相見也會大大好轉。
而對於那些騎士而言,則完全不一樣——他們中的大部分人是沒有繼承權的,如果不能憑借自己的武功打下一份產業,將來便毫無希望了。而諾莫瑞根城附近的土地,按照教國教士們的說法,那是“人子殉難,聖血灌溉之地”,是“流淌著牛奶、蜜糖和美酒的福佑之地”——能夠得到這樣一塊土地,不啻於在有生之年便進入了永福的天國——這樣的封賞,是著實值得拿命來換的。
在將那些能夠影響到帝國未來的重大事宜安排妥當後,為了反攻而組建的第二十一軍團也已經組建完畢。皇帝便又下達了一個新的命令,使整個帝國都震驚起來——他將親自率領五百禁衛騎兵和一千禁衛步兵隨同第二十一軍團一同出征,而出征期間,帝國政務由元老院代理。
皇帝禦駕親征,這本來就已經是帝國極大的事件了,而政令全由元老院代理,則更是使所有人都摸不透皇帝到底在想些什麼。最早的時候,元老院裏派係林立,紛爭不休。然而,當元老們發覺了皇帝的強勢後,那些各自的派係為了保證自己的權益,便漸漸歸攏成為三大派,分別是擁護皇帝的皇帝派、支持奧陸斯元老的的元老派和權勢不夠大隻能結盟自保的中立派。其中,以支持奧陸斯元老的元老派勢力最大,占據了三分之二的席位,而皇帝派和中立派加一起,也隻有不到三分之一的席位——此時皇帝將帝國政務處理的權利交到元老院手中,在外人看來,顯然有將帝國內務交由奧陸斯元老處理的意思——這,便讓所有人都驚疑不定起來。
而這一個月裏,克裏格的腿上經了調養也早好個利索,又經阿裏克的引薦說項,仍去納賽爾的地下鬥技場去比鬥賺錢。既有了阿裏克的引薦,又有之前的上佳表現,納賽爾雖遺憾不能將之收為自己的鬥士,卻仍熱心安排比賽,並給了公道的價格。短短十五天裏,克裏格便一氣打了十五場,見識了各色對手,並在所有觀眾的狂歡中得了百來金元的薪金。
而這日,更有位元老,在他鬥完後,找到了他。兩人私談了一番後,元老便滿意的離開,而克裏格則在元老離開後,掂著沉甸甸的錢袋子,冷笑起來。
當天他回到驛館後,便招呼了所有弟兄並特羅布人,各自分派了金錢,開始打點行裝準備出發——再過五日便是皇帝出征的日子,若想趁皇帝打下特拉波要塞前得那堡子,卻非得提前行動不可。
一眾弟兄們紛紛出去采買時,克裏格卻悶悶不樂的獨自留在驛館裏,如籠中凶獸般焦躁不耐的走來走去。
最後,克裏格終於恨恨的跺了下腳,長呼出一口氣,下定決心的離了自己的房,直朝艾琳住的地方走去。
艾琳娜正在窗邊坐了以皮子編著條束帶,猛然給克裏格直闖進來嚇了一跳,便急忙將束帶藏到身後:“你怎麼來了?”
克裏格張了張嘴,又停住,悄悄長出一口氣,便揮起胳膊舒展了下筋骨,露出滿不在乎的神情:“想來,便來了,怎的?”
這話立刻便得了艾琳娜一個白眼。諾裏克少女扭過頭看向窗外,仍背著手,不再理睬克裏格。
這下可使桑格爾雛鷹為難了。克裏格一邊活動著胳膊,一邊朝艾琳娜走了幾步,卻發現對方竟完全沒說話的意思,便皺起了眉頭。
此時艾琳娜仍以諾裏克人的習慣盤了長發,露著修長白皙的頸子,並在胸口掛了條細細的金鏈,綴著個小小的金質馬頭。身上則隻穿了件素白的長袍,再無其它裝飾。這麼看了幾眼,克裏格便再覺得口幹舌燥,並禁不住歎息起來。
“你有事?”坐了一會,扭了會頭,也不見克裏格說話,艾琳娜終於又將頭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