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鬥刀(2 / 2)

長老們互相遲疑的看看,這次卻又換了個長老發話:“不若我們直接降了迪德人。”

這群老家夥……克裏格無奈的歎了口氣,細心的解釋道:“我也想過,但不成。此時迪德人勢大,未必看得上咱們;諾裏克卻需咱們助力。待得了堡子,咱們份量便重,那邊也需小心伺候。”

長老們互相交換著眼神,最終沒有找出什麼疑點——這個異族雖然是他們以前沒見過的,說話做事卻幹淨利索,眼神也坦蕩,方案也可靠,不象是諾裏克人派來使計的。

於是,第一個發言的老人便再次開口了:“說說好處?”

“好處麼……”克裏格皺了下眉,“仍我說的,要塞西的肥田你們種,東邊的草場我們放馬。賦稅……軍區的和教會的便不必給,帝國的怕是必給,皇帝和元老的我去說項,能免最好。”

“若你得了要塞,軍區怕也是你的,你不要便罷了,但教會如何不給?”

克裏格滿不在乎的聳肩:“我信鷹神的——若教會要時,來問我這口刀。”

幾個老人再次緊張起來。會議便在老人們的眼神交流中安靜下來。之後,又有個老人發問:“須得我們也信鷹神?”

桑格爾人大笑起來:“嘿,你們愛信哪個,便去信,何必問我?”

接下來,就剩了最後一個問題:“丁如何抽?”

克裏格看了看老人們,似乎對這個問題格外不滿:“西邊的地歸了你們,便是你們的——打仗,總歸是護你們的地——你們愛護,便護;不愛護,便給迪德人算了。”

老人們再次互相看看,之後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打那要塞,出多少人?”

這個問題是個真正的把克裏格難倒的問題:“這卻不知,須得看諾裏克皇帝肯出多少人——剩下的才咱們出。”

這個回答徹底的使老人們安下心來——即便所有的問題都談妥了,長老們仍舊擔心這又是諾裏克人的毒計,誘使他們賣命——然而既然克裏格要使諾裏克人也上陣,便無需擔心了。他們總比諾裏克人和這蠻族騎手親近些。

“還有件事。”就在大家認為已經散會的當,克裏格不懷好意的看向了一直列席卻沒資格發言的紮卡夫,“我隻這百來口刀,便見了皇帝,也沒份量——須他再帶百人跟我同行。”

紮卡夫驚訝的剛要張嘴表示反對,長老們卻一致的點了下頭:“便如此。”

“你們也須先入深山——若迪德人來,便由他們過去,莫攔。”克裏格想了下,又補充了一句——現在來看,特羅布山民們已經算是他的一大助力了,不能輕易損失。至於諾裏克人……他們越虛弱,能夠討到的價碼就越高!

第二天一早,一臉無奈的紮卡夫便在長老的踢打和怒罵下不情願的帶了一百名特羅布山民跟著克裏格的隊伍上路了。

克裏格驚訝的看著特羅布山民和諾裏克人之間的隔閡,突然發覺也許自己帶上特羅布山民來增加自己的份量是個大錯誤。

一開始上路的時候,隊伍就分成了兩截。諾裏克人走在前麵,分為兩部分,一前一後將女眷們保護在中間,前麵是實力較弱的征召槍兵,而後麵則是實力較強大的近衛和三名新月劍士——盡管克裏格已經和諾裏克人說明過,他說服了特羅布山民,不再反抗帝國,諾裏克人仍舊將武器盾牌都提在了手裏,時不時警惕的回頭看看。

而與之對應的,便是特羅布山民們惡狠狠的盯著諾裏克人,從上路開始就沒停了罵罵咧咧,每每發現被近衛們看,便挑釁似的狠狠的一口唾到地上……

怎麼也想不通這原本屬於一國的兩個民族有什麼深仇大恨,克裏格便索性拉了提圖斯來問——他問的第一樁,便是特羅布人所繳的賦稅和所受的限製。

然而,使克裏格驚訝的是,特羅布所受的賦稅,竟是別的地區數倍——若是別的地區,有公民權的,便不必繳納帝國那一份;信奉唯一真主的,便不必繳納教會那一份;歸各邊疆軍區的,便不必繳納皇帝和元老院的;歸帝都和那個海上軍區的,便不必繳納軍區和元老院的;歸內地軍區的,便不必繳納皇帝和軍區的——這便是說,旁的地區若是有公民權,且信教,則隻需繳納一份什一稅,然而,特羅布人並不信奉唯一真主,且因過去的事情而被奪了公民權,又不屬於十二軍區或是帝都直轄,結果便所有的稅都要交,於是負擔便格外沉重起來。

經提圖斯一解釋,克裏格才知道,原來這兩族的緊張關係,竟和桑格爾人的祖先也有些關係。

兩百多年前,正是諾裏克帝國新丟了西部帝都諾裏克城及大片疆域的時刻,桑格爾七十二部舉部南下攻打諾裏克帝國東部帝都新諾裏克城。當時新諾裏克城剛遭了地震,不止損失慘重,且有多處城牆坍塌,各大軍團要麼是在西部抗擊野蠻人,要麼是在東部抵擋老對手,難得回來——而當時新帝都附近的土地也是新建設,並不多富饒,最近的兵源地,便是特羅布山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