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壺茶最終沏好的時候,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青年收回專注的目光淡淡的歎了口氣,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彌漫在房間內。
“進來”青年略微沙啞的聲音響起。
門外走進一位中年人,微長的頭發遮擋住左麵臉頰,隱約間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若隱若現,他的眼神異常淩厲,似乎無時無刻都在釋放著殺氣,整個人給人一種厚重敢,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站在原地散發著無形的壓力。
在中國能夠毫無顧忌走進這間房間的人絕不超過一雙手,這個中年人明顯是其中一個,他緩步走進站在青年前麵三米的位置,卻並未說話。
“刀叔,來到我這裏就不需要客氣了,坐下說話吧!這是我剛剛泡的茶,還請刀叔品一品味道如何?”青年指了指對麵的椅子,語氣中多了一份尊敬。
中年人微微點頭上前一步坐在青年的對麵道:“我不懂茶,給我喝浪費了。”他的聲音很低沉,如同一隻野獸在低聲咆哮,夾帶著陰冷的氣息。
青年似乎早已習慣這種聲音,並沒有什麼表示,依然掛著風輕雲淡的微笑,拿起茶壺為中年人倒了滿滿一杯然後輕輕放下,卻並未給自己倒。
“茶本就是給人喝的,達到了這個目的,就實現了它的價值,又何來懂與不懂呢。”
中年人伸手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姿態狂放,肆意而為,在這青年麵前並無顧忌,將茶杯輕輕放下閉上眼睛,似乎在回味茶的味道。
青年並未因為他將這天價之茶當做涼水喝而感到氣憤,反而有些欣賞這種不羈的感覺,微笑道:“刀叔,這茶味道如何。”
“苦”中年人隻給出了一個字的評價。
青年輕輕歎了口氣:“苦的何止是茶,這些年讓您隱姓埋名跟在我身邊,也苦了您了。”
聽到這句話中年人的眼神第一次出現了波動,然而隻是一閃而逝便恢複了一如既往的淩厲。
“我這條命是你父親在死人堆裏挖出來的,它本就屬於林家,又何來苦與不苦,少爺,你無須想的太多,我在你身邊本就理所應當。”
“刀叔,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少爺,這些年倘若沒有你我也走不到今天,在我心裏你就是我的老師,這樣叫,我承受不起的。”青年帶著責怪的語氣說道。
“恩情報不完,廝仆終生又何妨。”中年人平靜的說道。
青年無奈的搖搖頭,他很清楚刀叔的性子,這個稱呼這輩子恐怕是改不了了。
“刀叔,您看我和那個人的這盤棋,誰會笑道最後?”青年微笑著問道。
中年人沉吟一下,麵無表情道:“少爺天縱奇才,運籌帷幄,我不認為他是你的對手,要說變數就隻有他那另一層身份了,不過,有我在又有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