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夢溪一身絲綢睡衣站在窗前遙望著遠方,或許是因為時光不忍剝奪她的美麗,她的臉上看不到絲毫歲月的痕跡,那一張容顏依舊動人心魄,任誰也無法相信這是一個年過四十的女人,她的一瞥一笑一如二十年前般傾倒眾生。
一隻寬厚的大手將她抱在懷裏,這麼多年唯一一個有資格抱她入懷的隻有一個人,一個用浪蕩公子的麵具迷惑世人的浪子,一個為了她甘願舍棄生命的男人,一個讓心高氣傲的自己徹底沉淪的男人。
“你還是沉不住氣了。”龍天河的聲音溫柔中帶著一絲無奈。
“我不知道應不應該這麼做,可是我看兒子真的好辛苦,我這個做媽媽的在他最需要的這幾年裏什麼都做不了,我心裏愧對兒子,也許我們的誓言我無法遵守了。”許夢溪感傷的聲音讓人心碎。
龍天河深深吸了一口氣,抱著她的雙臂微微緊了緊:“如果真的要違背誓言,那麼我就如同二十年前一樣陪著你,若是真的有閻羅地獄,那我們就一起去下。”
許夢溪微微搖了搖頭,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往龍天河的懷裏靠了靠道:“我從沒想過讓蒼宇擁有現在的成就,我隻想他好好做一個接班人,嗬嗬,可能這就是天意吧,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既然上天這樣安排,我這個做媽的總要做點什麼,二十年的老關係不動用一下都廢了,對我們來說沒什麼,可對兒子來說就是對付太子組的籌碼。”
龍天河笑了笑道:“這樣算不算你給兒子作弊啊。”
許夢溪嗔怒的瞪了龍天河一眼:“作弊又怎麼了,成王敗寇這不是你以前經常掛在嘴邊的話嗎。”
龍天河淡笑一聲:“刀光劍影,征戰天下,始終是男人的事。”
許夢溪眉頭皺起聲音帶著些許的冷漠道:“你什麼意思,你是在怪我?我記得你當初說,男人生得兩隻手,一隻用來打下江山,一隻用來懷抱美人,是我斷了你的江山夢嗎?”
龍天河搖了搖頭,抱著許夢溪的手又緊了緊,他知道隻要還抱著她,就沒有真的生氣。
“我怎麼會怪你,魚和熊掌豈能兼得,從你出現的那天起,我的江山夢就醒了。”龍天河平淡的聲音中沒有一絲的遺憾。
許夢溪歎了口氣望向遠方的黑夜語氣中有一絲失落:“或許真的是我錯了,若不是當年我的任性,也許今天兒子就不會成為這一切的承擔者,可能真的是我一手造成的。”
龍天河眯起眼睛道:“金鱗豈是池中物,這是兒子的宿命,跟你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就算沒有二十年前華山一戰,蒼宇依然會被卷入這個江湖,天命難違。”
“有一個疑惑這麼多年我都沒想明白,你妹妹當年為什麼沒有出現呢?她若在或許又是另一番光景了。”許夢溪疑惑的問道。
“她逍遙自在慣了,不願參與俗世的恩怨,她當年也許去了卻沒有出手,也許根本就沒去,四叔能夠看透世人算計天下,卻始終沒有看懂自己的家人。”龍天河自嘲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