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那就快走吧!”巴桑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走哪去?”弄好了一切的龜茲老頭卻是裝起了傻。
“當然是帶我們去安全的地方躲起來,難不成你說的是這個破地方。”巴桑看了看這個明顯是漢人廚房的地方,有些無語的道。
“就是這裏呀!”老頭眨巴著眼睛說道。
“混蛋,你在耍我?”巴桑看著老頭不像是在開玩笑,頓時有些警覺的怒道。
老頭卻是笑著道:“沒有呀!巴桑大人,這裏雖然不是什麼好地方,但我保證你們很快就不會再擔心被漢人找到了。”
老頭的笑容很和熙,隻是他越是這樣,越是讓見多識廣的巴桑心驚,他不由的抓緊了手中的刀。
“你,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我馬上會送你們下去,死了就不用擔心被漢人找到了呀!”老頭這時笑眯眯的指著地下說道。
“什麼?”巴桑立刻意識到了不妙,“給我殺了他。”
那幾個吐穀渾的好手同樣知道不妙,立時拔刀想要衝上去,可是很快他們就感到自己突然之間全身乏力,再調動不了任何的功力,跑沒幾步就軟倒了下去。
而巴桑也感到到了不妙,任他如何努力,都無法調動體內絲毫所剩不多的真氣。
“忘了告訴你們了,你們中了我聖門無色無味的十香軟骨散,這時候正好發作,休想要調動哪怕一絲的力氣。”老頭神色玩味的說道。
巴桑神色駭然,倒不完全是因為他的處境。說白了,他來這裏刺殺天朝的皇孫,早就抱定了犧牲性命的準備。真正讓他難以置信的是麵前這個龜茲老頭的身份,十香軟骨散這種極為難見的毒藥,他恰巧聽過見過。而他知道的原因是因為這種毒藥是當初一個神秘的勢力贈送給慕容可汗的,而據說這東西十分的罕見,隻有那個勢力才有。
如今這種罕見的毒藥被這龜茲老頭用在了他自己的身上,那也就是說這人很可能是那個勢力的人,可那個勢力不一直是吐穀渾的盟友嗎?為何現在要對他們下手呢?
這裏麵的彎彎繞繞巴桑的腦子根本就想不通,而他也永遠都沒機會去想通了。
那龜茲老頭無比悠閑的走到了軟倒在地上的吐穀渾人跟前,可惜的搖了搖頭,抓起了一把丟在地上的刀,噗的一下插入了一個人的腦袋,那人並沒有多少掙紮就死了。
老頭拔出了刀,又狠狠的紮進了一個人的腦袋,就像紮一個西瓜那麼簡單。老頭可惜的道:“十香軟骨散用在你們身上真是可惜了,哎,隻是我這人吧,太懶,不想因為你們這些蠢人多費手腳。”
不片刻,跟隨著巴桑逃出來的吐穀渾人被他全數殺死。老頭走到了軟倒在地的巴桑跟前,望著地上麵色猙獰的人,搖頭道:“你的武功不錯,日後一定能有一番成就的,隻是可惜太笨了,運氣也不好,所以你沒機會了。”
“你,你是誰?”巴桑雖然不能動,但他還能說話。
“你想知道?”
“告訴我。”
“好吧!”老頭說著,卻是並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而是伸手到耳根的地方劃拉了一陣,竟是從臉上扒下了一張人皮麵具,露出了一張平平無奇的臉龐,不過值得注意的是,這並不是一個龜茲老頭的相貌,而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漢人。
看到這張臉,巴桑的臉上重新露出了無比駭然的神色,這人竟是他見過的人,而且就是當初那個來找可汗的神秘勢力的代表。
“是你。我們吐穀渾是你們的盟友,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巴桑猙獰可怖的質問道。
“盟友,一個小小的高原部族就想當聖門的盟友,真是太不自量力了,如果換了是吐蕃那還差不多。”那算是現出本相的漢人不屑的說道。
“你,你們耍我們?”
“不能這麼說,隻不過是利用一下你們這顆有點用處的棋子罷了,現在沒用了當然就要丟了。”漢人理所當然的笑道。
“無恥。”巴桑罵了一句,還想再說些什麼,卻是沒有機會了,因為刀尖已經紮進了喉嚨了。
吐穀渾最傑出的武學高手,吐蕃國師八思巴的座下弟子,卻以一種無比窩囊的方式死在了一間漢人民宅的廚房內。屍體在天亮之後被人發現,腦袋被割下,與許多吐穀渾人一起,懸首長安城頭,以警示諸國。
漢人扔掉了手中的刀,有些唏噓的搖了搖頭,依然伸手在臉上抹了一陣,竟然又剝下了一張人皮麵具,露出了本來算不上英俊,卻年輕陽光的臉來。
將手上的麵具一丟,看也不看地上的屍體一眼,走出了這間普普通通的廚房,縱身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