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臭未幹的小子,就敢來長寧侯府鬧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馬旭成混跡江湖多年,自有一股縱橫江湖的匪盜威勢,這兩年在長安城內雖然有所收斂,但刻意施為之下,仍有一股冷殺的氣勢卷向項寧。
馬旭成的氣勢雖然猛烈,但碰到項寧卻猶如泥牛入海,根本讓青年生不出任何反應。項寧在欽察見到的高手已是夠多,此刻見到這凶惡老者卻是不以為意,見到對方本事沒有年紀大卻反而傲慢無比已是不爽,於是也不說出自己的身份,反而反唇相譏道:“喂,老大爺,你年紀一大把了,還來給人家看家護院當走狗哇,不怕哪天力氣不支哇,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啊。”
馬旭成雖然已經上了年紀,這幾年在長安的修生養性也沒有讓他的脾氣減掉分毫,立時勃然怒道:“小子好膽,竟敢辱罵起老夫來了,待老夫替你家大人教訓教訓你。”
此時項寧已經將紫玉牌收走,而馬旭成平日為人處事時傲慢無禮的人品又讓府外的人都無意提醒他,更何況他乃是江湖人士,所謂無知者無畏,眼見有人鬧事,又想在長寧侯麵前顯顯真本事,因此被青年一言激起心中怒氣,便是拔刀相向,而他身後的兩個青年則不甘落後,同樣一言不發拔劍撲來。
項寧身經百戰,什麼樣的陣仗沒見過,早在那老者手按刀柄時便已經踏前一步,微笑道:“麻煩諸位讓讓,待老子三拳兩腳教訓了這老匹夫,再和大家敘敘往日情誼。”
馬旭成見到對方根本不將自己放在眼裏,心中更怒,原想教訓教訓就算了心思也變成了要殺了對方以瀉心頭之恨。他本就是亡命之徒,也不想管對方的身份,刀勢又加了幾分。
項寧毫無所懼,也不去拔刀迎敵。對方雖是三人,也未放在心上。單手豎掌,腳步穩定的向前走去,凝起強大無匹的氣勢,直往馬旭成迎去。
馬旭成見這少年似乎不知“死”字怎麼寫,如此托大的用一隻肉掌接自己的刀,嘴角露出了一絲邪笑,暴喝一聲,“不知死活的東西。”手中沾染過無數鮮血的寶刀劃過虛空,向項寧怒斬而去。
對於對方老者的眼中無人,項寧不置可否,隻是冷笑一聲,肉掌輕柔無物般一拂。
“當”長刀劈中肉掌,如中敗革,馬旭成不但感到難受至極,而且自己刀上勁氣狂泄而出,對方掌風還生出一股莫可抗禦的推動力道,拖得他長刀左右搖擺,剛好替項寧擋住了兩旁的兩把長劍。
兩個青年劍手武功雖算不錯,但怎擋得住馬旭成幾十年的勁道,立時中招撞向兩邊,還未照麵便受了不輕的傷勢。
事起突然下,馬旭成根本來不及反應。待他駭然收刀之時,年輕人已經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左側,勢如山洪暴發的以肩頭撞向他的左肩。
馬旭成縱橫江湖十幾年,本可算是高手,但吃虧在既輕敵又不知項寧來自結合子現代格鬥術的卸勁奇技,故一上來立吃大虧。若然他知道對方曾經所遇到過多麼可怕的對手時,雖然未必會有膽動手,但動起手來反不會顯得如此窩囊。
慘哼一聲,馬旭成被對方威力十足又糅合了巧勁的一撞,變得有若斷線風箏般踉蹌丟入門檻之內,撞在剛剛好不容易站起來的護院教頭身上,讓對方發出一聲慘叫的同時,自己也被反彈回來,變作滾地葫蘆在地上滾了兩滾才好不容易爬起來,一身老骨頭隱隱作痛之餘,更是狼狽非常。
項寧再次輕描淡寫的擊退來人,旋身停下將“不知死活的東西。”這句話送還給對方,立時氣得馬旭成老臉羞紅,幾乎要心髒病發作,生出再無臉麵在長安城內混的想法來。
馬旭成老羞成怒,對著麵前抱手看戲的侍衛們暴跳如雷道:“你們還不給我上去宰了這小子,小心我稟告侯爺開革了你們。”
眾侍衛們本就看不慣他,心中更不願意去給人當打手對付自家原先的小王爺項寧,但又礙於對方的威勢,正準備拖刀上去虛應其事,有人拍手喝止道:“住手。”眾皆愕止,循聲望去,隻見兩人並肩走出侯府大門,叱喝者頭插玉簪,身穿青色常服,修長的臉龐有些蒼白,腳步虛浮,像是被酒色掏空的樣子,年紀在二十許間,長得頗為英俊的樣子,正滿眼好奇的盯著項寧。
而他身邊一人年在四十許間,頭戴法冠,身材魁梧,儀表堂堂,比起年輕者來更顯得孔武有力。這人氣勢不凡,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懾人的威勢,最令人映象深刻的便是那一對利如鷹隼的眼睛,予人陰鷙沉著的感覺。
馬旭成見到來人,立時失聲道:“侯爺!相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