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長寧侯府隻有這些貨色麼,如果這樣,那還有什麼資格到處去搶家的屋子。”四周受了傷的人仍在哀嚎,將項寧的諷刺襯托得更加的尖利。
“小子找打。”漢子吃人月俸,自然要替主人家做事,此時見到仍然有許多官員未曾散去,知道今日的事情若不能圓滿的解決,那麼長寧侯府的威勢必然受到影響,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上門打了侯府的人,若是得不到任何的懲戒的話,那麼不用一個晚上,長寧侯府和侯爺楊銛本人便會成為整個長安上層貴族當中的笑料。
漢子疾衝了幾步,一拳威勢十足的擊出,但他仍是暗中收了幾分力氣,隻因為他覺得對方還是個有著大好年華的青年,不想讓對方毀在自己的手裏。當他看到少年明明就在自己的眼前,而氣機感應之中麵前卻是空無一人,威勢十足的拳頭剛到中途卻發現已經失去了目標,這種有力無處使的異常難受的感覺讓漢子瞬間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
拳勢已成,再難收回,項寧隻是伸手輕描淡寫的輕輕一撥一推,便將身手不俗的對方推得接連後退,漢子拚盡全力想要止住自己踉蹌的腳步,然而一切的努力卻都是徒勞,直到腳下被門檻絆倒,方才算是停了下來。
在府內身手並不低的護院師父與這青年人交手僅一個回合便失去重心摔倒在了地上,到了如今,就算是再沒有眼色的人都知道,今日這來刻意找茬的青年是個不好惹的角色。在長安城之內敢於挑戰長寧侯府的人,要麼是瘋了,要麼就是有著深厚的背景,雖然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或是聽說過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此刻都知道之後恐怕還有更不妙的事情發生,而這些事情都不是他們應該過問的。可這些人各個為官多年,都生著顆七竅玲瓏心,紛紛顧慮著若是這時沒有義氣的一走了之,難保會不得罪脾氣有些怪異的長寧侯。
“長寧侯府辦事,等各位改日再來。”正在進退維穀之際,一聲大喝響起,讓這些府門外躲得遠遠的官吏們有了台階,紛紛抱著不要沒事找事的心態催促著仆人趕著馬車打道回府。
“錚錚!”之聲冥想不絕,長寧侯乃是朝庭新貴,更是貴妃時刻關心的堂弟,縱然長安城內安全無比,這府中的侍衛也是不少,此時侍衛們在一名頭領的帶領下從府中紛紛湧出,紛紛抽刀將項寧圍在了中間。
“少年人,你還是走吧。”侍衛頭領心地也算是善良,此時仍不免出言勸道。
但項寧乃是鐵了心要在今天將自己的家園搶回來,哪怕是鬧翻整個長安城。當經曆過欽察的風風雨雨,回到長安卻發現誰都在有意無意的欺負自己一家人的時候,他已經完全放棄了低調做人的念頭。
“哼,什麼時候,大楚的軍人,也開始給占據別人家園的賊看家護院了。你們這些人,真是越活越倒退了。”項寧依舊不依不饒,宣泄著自己心中的怨念。
“住口,黃口小兒,還不束手就擒。”侍衛頭領被戳到了痛處,身為將榮譽看得極重的他,給這寸功未建,卻靠著裙帶關係成為侯爺的楊銛看家護院,私底下本就為對方的貪婪所不齒,此時再被項寧言語所激,怎能不怒。
“怎麼,我說得不對麼,軍人?”項寧一字一句火上澆油道。
“給我將他拿下,送交京兆尹處理。”侍衛頭領大聲命令著,但他仍是存了一個心思,若是按照此間主人的性情,恐怕這少年被捉住之後連性命都要沒了,若是送到京兆尹,雖然不排除京兆尹故意重判以便討好侯爺,但輕易之間也不會草菅人命。
眾精悍的侍衛聽到頭領的命令,紛紛以手中刀小心翼翼的逼向圈中的項寧,想要逼視對方乖乖就擒。
“我乃寧王長孫,清淮郡王項寧,今日來此取回祖宅,我看誰敢動手。”項寧突然放棄了用武而改用文的,將一塊紫紅色的令牌高高舉起,大聲喝道。
令牌之上,一個古色古香的“項”字在府門前亮堂堂的燈光下,反射出血色的淡淡光華,分外的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