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血鷹最終還是暫時放棄了進入林中的打算,剛剛踏入林中便遇見了這樣的變化,若是繼續深入進去,還不知道會遇到怎樣的危險。
“老三,怎麼回事?”正當血鷹因為突如其來的變化而躊躇不前的時候,白衫長劍的追命已經帶著人感到,見到一向雷厲風行很辣果斷的師弟血鷹竟是拿不定主意的樣子,不由奇道。
“追命,這片樹林非常古怪。”血鷹回身說道,語氣很是嚴肅。
追命聽完血鷹對於自己幾次進林的描述之後,揮手製止了師弟的勸阻,神色顯得有些凝重,緩步走到了樹林邊上。
追命凝神靜氣片刻,終是抬起了腳步,一步跨入了林中,但奇怪的是,眼前的一切卻依舊平靜,樹依然是樹,山依然是山,雪地也還是雪地,並沒有出現血鷹所描述的那樣箭矢遮天的場景。
等了一刻,眼前的景象依然沒有出現變化。追命抬起腳來,再進一步。
這一步跨出,卻是天翻地覆,風雲變色,眼前的景色忽然一閃而沒,可出現的卻並不是滿天的奪命箭矢,而是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把威力驚人的巨戟,無堅不摧,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
這一戟雖然看似毫無花巧,簡簡單單的當胸刺來,但實已具備了武道之上招、意、勢這三麵,強大的氣勢和壓力令人無從躲避,隻能正麵相抗。
“錚!”
追命並不退卻,再進一步,背後的長劍霍然拔出,長劍在手,曆叱出聲,直刺長戟。
戟劍相擊,激起驚濤駭浪,長戟卻是化作了狂飆氣浪,轟然爆散。追命白衫獵響,卻已更進一步,麵前景象再變,一杆長槍化出九朵槍花分射往追命全身九處,追命長劍一圈,瞬間擊出九劍,迎向威勢更盛於長戟的長槍。
追命少有的發出連聲暴喝,連續往前踏出七八步,每進一步,他都會遇到一種兵器的突然襲殺,刀槍劍戟應有盡有。追命根本就沒看清到底是誰在攻擊自己,是一個人還是不同的人,又或者是根本就沒有人,他隻知道自己就快要到極限了,他每前進一步,所遇到的一擊便更加的厲害,所需要付出的努力便更加的大。
當他跨出了跨出了第八步,一劍劈開了當頭打下的一棍之後,已是感到了體內的真氣有些不繼,耗損巨大,已是再難往前跨出一步了,此時他還隻是能夠進入到這片樹林的一半深處,追命當機立斷,立向後退,從原路返回,而他之前所遇到的襲殺卻再次一一呈現在他麵前。追命隻得橫劍拚命格擋。
追命一劍再次將霸道襲來的巨戟,再退兩步,終是令周圍的景象恢複了正常。此刻他終能喘上一口氣,感到體內真氣的空竭,已是原地坐到了地上調息起來,額頭上早已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自出道以來,還未曾有令他追命狼狽不堪至此的事物。
良久,追命調息完畢,方才睜開了眼睛,開口說道:“這片樹林應該是個陣法,而且是個極為厲害的陣法,你也看到了,我甚至連它的一半都無法通過。”
“這陣法的確奇異。”血鷹不由感歎道,他在林外隻是看到追命在林中神色凝重的步步進逼,然後便是對著空氣揮劍,等到他退出來之後的表現卻仿佛是經曆了一場最艱難的拚鬥,他便已經知道自己和追命所看到的感受到的情況是根本不同的。等到追命將自己在林中的所見所聞講述之後,血鷹才更加意識到這個陣法的神秘和複雜的程度。這麼多年來鐵血十三鷹在秘密執行任務的時候,並不是沒有在一些名門大派,江湖世家之內見到一些陣法,但如此複雜奇妙的卻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追命師兄,你看那片崖壁。”追命很快指著那條很明顯的狹窄山道末尾處那塊顯得顏色有些不同的山壁說道,他精於追蹤,對於蛛絲馬跡的察知非常善長,這片暗藏著陣法的樹林內,項寧和雲佳的兩行直穿過樹林的腳印卻是非常清晰,循著那片腳印和山道,他很明顯的便找到了崖壁洞口處因為有人通過而顯得與原先有些不同的荊棘藤曼,“那片山壁後麵應該有個山洞,我想破軍和那個突厥族的女孩一定就在那裏麵,除此之外,這附近應該再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讓他們藏身,我們還是要想辦法通過這片樹林。”
“發信號吧,讓門主帶人來這裏,我們就在這裏等著,他們兩個應該逃不掉。”追命沉思良久,終是決定冒險打破與突厥武尊的約定,召集殺門的門主和所有高手,準備畢其功於一役,突破麵前的這神秘陣法,將躲藏在洞中已經逃無可逃的項寧甕中捉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