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探聽清楚,冰湖冬季結冰,地形幾乎一馬平川,幾乎無可隱藏,楚國人幾千人馬就敢在那裏列陣?”瓦西裏有些遲疑著說道,冰湖的冰層極厚,在這種季節幾乎就是如履平地,在一馬平川的地形上,數千騎兵在岸邊列陣,難道是想要正麵對抗自己的一萬五千重兵。
不會是楚國人有援兵吧,可如今天陽堡已經被占領,頓河平原已經成了六十萬羅斯大軍的天下,不可能有其他的大股楚軍出現而不被自己所知道。百思不得其解之下,瓦西裏隻得作罷,反正總是要有一戰的,既然他們自己找死,在冰湖岸邊列陣,那就用重兵正麵決戰,一下子解決他們好了。
再次望了一眼京觀之上獵獵作響的楚軍軍旗,瓦西裏摘下了掛在馬鞍上的巨弓,從箭壺中取出特製的鐵箭,彎弓搭箭,瞄準插在京觀之上的旗杆,一箭射出,戰旗旗杆應弦而斷,上半截旗杆連帶著巨大的旗幟墜落下來,落到了雪原上。
“呼~嗬,呼~嗬。”雖然隻是射斷了旗杆,可在羅斯人的心中,卻代表著羅斯的軍神瓦西裏已經決心將那股敢於冒犯羅斯尊嚴的楚國騎兵予以殲滅。羅斯人的士氣陡然高漲,揮舞著手中的兵器高聲呼喝起來。
“霍夫,傳令全軍開拔,列隊從京觀之前走過,告訴將士們,要記住這個恥辱,等我們殲滅了楚國人血洗了羅斯人的恥辱,再來帶犧牲的勇士們回歸家鄉。”
霍夫飛馬而去,隨後羅斯人號角長鳴,本就列好隊形的各部重騎兵,輕騎兵,重步兵。追隨著他們的統帥身後,緩緩開過那冰雪澆築的京觀,每個羅斯士兵在經過它的時候,心中都升起滔天的怒氣,在心中暗暗發誓,勢要殺掉所有的楚國人,用他們的屍體,用他們的頭顱,再築一座京觀,洗血羅斯人的恥辱。
……
戰爭的璀璨和冬日的來臨,讓水草豐茂的冰湖岸邊最近變得一片死寂,可今日的冰湖卻注定將會風雲際會,載入史冊。
呼嘯的狂風之中,訓練有素的楚軍背對著冰湖列陣,縱是寒風浸骨,意誌堅定的將士們也是紋絲不動,望著對麵緩緩壓來的羅斯軍隊。
羅斯人兵力雄厚,是整整一萬五千大軍,而且顯然都是精銳,緩緩行進之中,在中軍旗號的指揮下,已經擺下了個楔形陣,陣勢中央集中了大部分的重騎兵,其後是重步兵主力,輕騎兵則護住兩翼和後衛。
顯然,羅斯人將主力精銳重騎兵居前,是想開戰之後用重騎兵率先突破楚軍中央,隨即打開缺口,重步兵隨後跟進,守住並且擴大缺口的同時,配合兩翼輕騎兵將楚軍分開的兩翼分割包圍,各個擊破,憑借兵力優勢全殲楚軍。
中軍號角響起,殺氣森然的羅斯軍隊在楚軍對麵,盾牌在前,韁繩在手,刀劍出鞘,隨時準備發起攻擊。軍容整肅,殺氣騰騰,顯然楚軍將羅斯戰死者的屍骸築成京觀,徹底的激起了他們的真火,誓死洗血恥辱。
冰湖岸邊,四千餘楚軍麵對三倍多的敵軍,雖然氣氛有些緊張,但依然凜然不懼,大楚鐵騎從來隻有麵對敵人戰死,而不會在逃跑中窩囊的被殺死,無論他們麵對的對手有多強,是他們的幾倍,在他們眼中,都隻是一樣。
楚軍臨時聚集的兩千陌刀手列陣中央,兩千餘騎兵位列兩翼,陣列雖然單一,可氣勢森然,士氣高昂,絲毫不弱於他們的敵人。
雪原之上戰雲密布。兩方實力完全不想等的軍隊對陣於此,似乎誰也不想率先進攻,除了寒風呼嘯聲,就隻有戰馬有些緊張的嘶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