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軍數百騎在雲滄的指揮下,瞬間分為三隊,銜尾追擊著分路逃跑的羅斯人。
…
黑暗中,安德烈低著頭策馬狂奔,跟在他身後的手下漸漸的不是被射殺就是被楚軍追上被砍死,年輕的羅斯二王子的臉頰兩側各有數道血紅的箭痕,火辣辣的疼,血絲漸漸的被滿臉都是;想到身後那該死的緊追不舍的楚國騎兵,他心頭忍不住暗罵了一聲,“該死的伊凡,讓我留下來誘敵,你卻帶著楚國美人優哉遊哉的打埋伏,還可惡的把周圍所有的勇士都抽調走了。”
狂風吹過,臉上的傷痕更加疼痛,那個楚國騎兵無比精準卻故意射偏的幾箭,讓這位嬌生慣養的羅斯王子心頭又是閃過一陣恐懼和恥辱感,恨不得調轉馬頭回去廝殺,可是想到這神鬼莫測的箭術和身後的百餘騎兵,他又怕連敵人的樣貌都沒看見就窩囊的給射死,白白的丟掉自己無比金貴的命。
項寧望著前頭隻顧低著頭狼狽的打馬狂奔的羅斯人,直覺告訴他,這個金發的嬌貴小子是個身份重要的人,他應該會知道些什麼吧,他要活捉這個羅斯人,這也是他並不急於射死他的原因。
項寧算了一下雙方之間的距離,嘴角現出了一絲冷笑,雙手都脫離了馬韁,再一次引弓上弦,泛著寒光的箭頭微微上翹,箭枝還未曾射出,心中竟然奇怪的出現的羽箭的軌跡。
這半年來,項寧始終將易筋經和《長生訣》的運功軌跡修行不墜,不但時常出現仿佛能夠溝通天地的微妙感覺,五感和警覺性也更加敏銳,更為奇特的是,竟然出現了像判斷弓箭射出的軌跡和目標這樣一定的預見能力,這也是項寧在練武練箭之時偶然的發現。
羽箭射出,箭矢竟是仰射向了天空,草原上的秋風一如既往的強勁,那特製的沉重鐵箭並沒有失去準頭,依然在風中劃過一道彎弧,直直掠過羅斯人,直直地落了下去,射進了土中;嘶鳴聲中,羅斯人所騎的良駒猛然受驚,戰馬猛地停了下來,前蹄騰空,揚起了蹄子,差點將背上的安德烈王子給掀翻出去。
安德烈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子,拚命安撫住了戰馬,也聽到了身後一直響起的馬蹄聲緩緩停了下來,楚國的騎兵還是追了上來。再也逃不掉了嗎?那就和我同歸於盡吧,該死的楚國人。安德烈王子雖然深得羅斯大公伊凡的喜愛,從小嬌生慣養,但在危急時刻,還是不乏羅斯人天性中的彪悍本色。
看著撥馬調身的羅斯人,項寧駐馬之後再也不動,揮手示意讓身後跟隨的騎士後退。
羅斯的二王子安德烈回轉神來,卻一下子愣住了,他本以為那個箭術高卓的楚人騎兵應該是一個滿臉虯髯,雄壯豪勇的老兵,可是他的眼前那個正駐馬冷冷看著他的楚國騎兵首領,隻是一個有些削瘦冷傲的少年,甚至比自己也要小了那麼幾歲。
看著月光下金發碧眼,頗有些清秀帥氣的羅斯青年,項寧將手中的戰槍指向了他,冷冷喝道,“羅斯人,降,還是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