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愉快,你魏亭要是和老子能合作的愉快,老子把頭都割下來給你。”張軒鬆在心中腹誹道。
“就是啊,張大人一直是我聞名已久之人,隻是直到今天之前,一直都未曾謀麵。您在錦衣衛的兢兢業業,和處理事務之時的老辣果斷,一直都是我敬佩不已的,今後在整頓和改革錦衣衛之時,我項寧這個晚輩還得多多仰仗您和魏大人的幫助和教導呢!您就別說這些氣話了,還是替我好好的參詳參詳我這三項措施吧!”項寧這時語帶誠懇之色,將自己的姿態放得極低,就差哭著喊著跪求張軒鬆的指導了。
“好吧,那張某人就洗耳恭聽了,不過我先把話說在前頭,張某人是個藏不住話兒的人,到時候還請大人千萬不要怪我這人直話直說哦。”張軒鬆腰杆微直,拿捏道,他方才確實有些心灰意冷不假,但有一半卻是自己裝出來的。
“哼,且看你有什麼手段措施,可以奈何得了我張某人?”他心中早已打定主意,隻要那些措施傷害到了自己的利益,他就會想盡辦法抓住任何的缺點來進行反對。
不錯,他張軒鬆的確是皇帝一手捧起來的,他最大的仰仗就是皇帝,現在皇帝要動他,他的處境也因此而非常的危險。但是他張軒鬆也不是什麼任是誰都能捏的軟柿子,就算這沒有絲毫根基的小子和魏亭連起手來對付自己,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得逞的。他在錦衣衛經營這麼多年,勢力之根深蒂固不是別人能夠想像得到的,別的地方且不敢保證,但這中州地區的那些鎮撫司和衛所中,隻要那些改革的措施沒有自己的點頭,他們就休想可以實施下去。
項寧默然片刻,似乎在思考究竟怎麼樣開口才好,“張大人經驗豐富,眼光獨到,小子我又怎敢對您這樣的前輩介意呢,那樣豈不是要被人說我目無尊長咯!是這樣的,我這第一條的建議就是讓錦衣衛的情報係統鋪設到我們毅寧行的櫃坊中。”
“櫃坊,這錢物交易的地方,把我們錦衣衛的情報係統鋪設進去做什麼?”
“唉,沒文化真可怕。”項寧的心中對張軒鬆這情報業務的白癡竟然能夠坐到錦衣衛之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同知高位感到異常的驚訝,不過他也沒把心中的鄙夷說出來,而是耐心的解釋了起來,“是這樣的張大人,現在毅寧行的櫃坊受到我帝國國民的吹捧,未來更是會將毅寧行櫃坊的網點鋪設到我帝國的邊邊角角,每一個縣城之內,甚至可以開到外國,這正是一個天然而完善的情報係統。櫃坊之內錢貨交易極大,每日的人流量也是極大,讓錦衣衛的密探隱伏在其中非常的隱蔽,而且櫃坊本身也是一個大量情報的獲取途徑。綜合了以上幾點,我才想到了這麼一個主意。”
張軒鬆思考了很久,但是他不是在思考這主意的可行性,因為他根本不懂櫃坊和錦衣衛的情報係統相結合之後將會產生的巨大作用。他主要關注的,是這建議內中是否隱藏著能夠打擊到他的勢力的暗招。不過無論他怎麼想,都無法看出這一招有什麼問題露出來。他疑惑的看向了魏亭,但他充滿試探的目光卻好像泥牛入海,找不到任何的破綻。
無奈之下,他隻好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的讚同。“這第二條呢?”
“這第二條,便是增強執法堂的執法監督作用,由執法堂定期派遣人員到各衛所、各鎮撫司巡視,但凡發現了有瀆職、欺壓百姓和下屬、貪汙腐敗、屍位素餐之輩,一律加以嚴肅處罰,以便整頓我錦衣衛的綱紀。”
第二條建議算是中規中矩,在張軒鬆的眼裏亦是可有可無。十幾年來的執掌大權,他張軒鬆的門生手下遍及各地,隻要他有心,他就能讓執法堂的巡察變成一口空話,所以這第二條建議也十分順利的得到了他的點頭。
“那麼這第三條呢?”
張軒鬆又有些得意了,他想,如果麵前的這小子隻有這麼幾招三拳兩腳的話,那可是太容易對付了。
然而,張軒鬆沒有看到的是,在他問出第三條建議的時候,他的老對手的嘴角牽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因為這最終的殺招,便藏在這第三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