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普曼騎士皺起眉頭,這名黑甲騎士的做法,簡直就是最理想的箭靶子。果然,還沒等他把警告說出口,就在下一瞬間,撕裂空氣的颼颼聲響起,足足有幾十支利箭朝著這名黑甲騎士射了過來。
黑甲騎士發出一聲獰笑,長劍旋身一舞,將絕大多數的飛箭都砍成兩段,剩下的幾支射在他的灰黑色鎧甲上,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彈了出去。
“孱弱的騎士,孱弱的弓箭!”那名黑甲騎士用張狂的聲音大聲叫喊,“趕緊滾出我們的視線,不然就像剛才那些家夥一個下場……”
銀光閃過,黑甲騎士的腦袋整個向後仰去,隨後轟然栽倒在地。
格雷斯爵士手裏挽著銀杉木長弓,用冰冷的聲音回答:“弓箭的確一般,但是……殺你足夠了。”
然而在他的視線所沒有能夠抵達的城牆後麵,那名被三棱穿甲箭穿透了頭顱的黑甲騎士卻猛地抽動了一下,看樣子居然還想站起來。他的一名同伴急忙俯下身體,用手按住了他,作出一副好像是在對屍體祈禱的姿勢。
“阿爾薩斯在上,你是想要讓大人的計劃完蛋嗎?”
“當然不,我隻是忘記我應該死了。”高大的黑甲騎士回答說,“我什麼時候能夠拔出插在腦袋裏的這根玩意?感覺很怪。”
“戰鬥結束的時候。”他的同伴回答說,“或者,我們必須撤離的時候。”
格雷斯爵士的神射振奮了進攻者的士氣,但是守在城頭上麵的黑甲騎士並不是他一把長弓就可以壓製的,達納蘇斯的正門又被兩名激戰的強大騎士堵住,進攻者們一時沒有了進攻的好目標,隻能停在那裏,等候城門處分出勝負。
不過他們很可能不需要等很久了,因為在城門前的惡戰已經進入尾聲。咆哮之熊唐納的喘息十分粗重,腳步踉蹌,戰斧上附著的烈火鬥氣也暗淡無光。創痕遍布他的全身:熊首造型的頭盔上缺了一隻寶石的眼睛;保護右肩的金屬圓盤被砍成兩半,隻有其中一半掛在肩膀上;其餘的地方,包括胸甲、腿甲和頸甲上麵都有深淺不一的閃亮劍痕。保護著手臂的土黃色臂鎧上麵滿是血跡,還有鮮血正在從他身上鎧甲的縫隙間流下,像是許多鮮紅色的小蛇蜿蜒遊走。
他的對手顯得要輕鬆許多,利德宛長老的鎧甲比唐納的那身要輕便一些,不過依然屬於騎士鎧甲的範疇,除了肩膀上麵的一處焦黑的創痕之外,達納蘇斯領主全身都絲毫無損,隻是碧綠色的綠石鬥氣產生了一些變化。
如同翡翠一樣剔透的鬥氣裏麵,那些黑色的氣息更加濃厚,讓整個鬥氣都顯出了一種不祥的味道,空氣中彌漫的除了血腥,似乎還有隱隱的屍臭。
德拉鞏遜和迪克威的額頭上都已經綻起青筋,緊張的眼都不眨,盯著唐納和利德宛長老的搏鬥,每當熊首戰斧和長劍交擊一次,或者唐納的身體踉蹌一下,他們的眼角就顫抖一下,恨不得自己可以衝上去替換他。不過這兩名高階騎士也十分清楚,如果換成了是他們和利德宛長老一對一,現在恐怕已經躺在地上,變成一具屍體了。
畢竟鬥五階和鬥氣六階之間的差距還是巨大的,兩名高階騎士都自負勇力過人,但是讓他們去挑戰一位大騎士或者大騎士長還成,挑戰一位稱號騎士,就未免超過他們的能力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