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德宛長老對於附庸騎士和黑甲騎士之間的衝突,一直沒有表示任何態度,這時才突然向前走了兩步,來到城牆的垛口前向外看去。黑甲騎士簇擁在他的身邊,倒把那些忠心耿耿的附庸騎士給擠到外圍。
這種做法頓時讓附庸騎士們臉上露出了更加憤怒的表情,特別是姓格暴躁的中年騎士,頭發都氣得聳立起來,顫抖的手抓向劍柄。
老成騎士伸手攔住了他,中年騎士強忍怒火,用壓低的聲音說:“科普曼騎士,這真是奇恥大辱,您還要求我們忍耐嗎?或者您擔心我沒法在決鬥中取勝?如果非要在生命和名譽之間選擇一樣的話,我寧可昂首走進墳墓。”
“卡爾莫,現在大人需要這些人的力量,我們不能讓大人為難。”被稱作科普曼的老成騎士咬著牙說:“等到擊敗了討伐軍,如果我們和他們都還活著的話,我就讓你看看我究竟怕不怕死!”
這些附庸騎士的交談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利德宛長老和圍在他身邊的那些黑甲騎士顯然都能夠聽得到,不過他們都沒有任何反應,包括本應該安撫那些忠心耿耿的附庸騎士的利德宛長老在內,像是用鋼鐵打造的僵硬麵孔上沒有一絲表情。
達納蘇斯城對麵的部隊正在緩慢展開,調整陣型,看樣子離發動攻擊的時候已經沒有多久了。利德宛長老這才緩緩開口,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斟酌,語速慢得驚人。
“科普曼,現在達納蘇斯裏有多少士兵?”
老成騎士微微躬身,用尊敬的語氣說:“50名,都是受過訓練,能夠熟練使用弓箭的士兵,大人,如果讓所有騎兵登城防守的話,我們還能增加30名步兵。”
“足夠了,科普曼,東邊的城牆交給你,帶著30名弓箭手和10名下馬騎兵過去,注意那裏的城牆有兩處坍塌;卡爾莫,其他的士兵交給你,駐守在西邊的城牆;至於城門這裏,由我親自防守。”
“可是大人,這樣的話,您手下就沒有士兵了?”
“安息聖殿騎士以一當百。”那個年輕的黑甲騎士說,“城門這裏的守衛根本不會發生問題。”
這句近乎挑釁的話讓科普曼騎士的眉頭跳動了一下,他默默的點了點頭,接著對利德宛長老說:“大人,我們的人手隻有討伐軍的三分之一,而且沒有辦法補充,這場戰鬥恐怕會很艱難。”
“我們不需要防守很久,因為最遲在今天下午,周邊幾位領主的軍隊就會趕來援助我們了。”利德宛長老的回答讓所有附庸騎士都臉色大變,卡爾莫騎士更是脫口驚叫起來。
“周邊的領主?大人,您該不是染上熱病了吧?”
“讓那些人進來容易,送走他們可就難了,大人,你可要考慮清楚啊。”科普曼騎士也一副很不讚同的樣子。
“對於這一點,我自然有所考慮,現在,如果諸位還自認為是達納蘇斯城的臣子的話,就請按照吩咐行動起來吧!”利德宛長老的口氣有些冰冷,科普曼和卡爾莫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深深的憂慮和隱約的不滿。但是對於利德宛長老的忠誠最終還是戰勝了一樣的心情,他們和其他幾位附庸騎士一起深深鞠躬,然後向城牆下麵走去。一麵走,一麵大聲發出命令。
達納蘇斯城的城上城下頓時陷入一片混亂和忙碌之中,拿著長弓的守衛和穿著半身鎧甲的下馬騎兵像是沒頭蒼蠅一樣跑來跑去,而且士氣十分低落,大多數人臉上都帶著憂愁的表情。
看到這一幕,利德宛長老皺起眉頭,一腳踏著垛口,探出身子向下麵喊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