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寧尋思的片刻,卻故意苦笑一聲,道:“既然地獄吼閣下都這麼說,我還有什麼不信的,這地圖我會記在心裏,說不定到時候有用呢?”
地獄吼微微點頭,待到雷寧把地圖看多了幾遍之後,他伸出寬大的袖子緩緩的把那些油汙抹去,才低低的一躬身,緩緩的退了出去。
雷寧現在知道了自己的處境,倒是安下心來,他坐在原地等了片刻,就又有人來接待他。
這一次出現的卻不是薩滿祭司,而是一個蒙著臉的女人,不過這個女人顯然不會人類語,雷寧問了幾句啊,她卻隻是搖頭,無奈之下雷寧隻能和她手勢交流,才明白她的意思大概是要帶自己去什麼地方。
在這個女人的帶領下,雷寧在這所謂的先祖宮裏麵轉得頭暈。先祖宮之中,處處都是黑暗,隻是偶爾在角落的地方有幾隻火把點燃,不過好在剛才那個地獄吼卻把地圖給了雷寧,所以雷寧在心中暗暗一對比,卻可以察覺出自己似乎正在不斷的向著那所謂的祭壇接近,不過這接近的路線卻顯得有幾分古怪。
終於走了大概半個小時之後,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大廳出現在了雷寧的麵前。
那個蒙麵女人比了一個手勢之後,就快的退了下去,接著身後的門被緩緩的關上。
雷寧皺著眉四處看了看
這地方,看起書並不像是在什麼山體之中,卻仿佛是在哪個山穀,漆黑的頭頂偶爾有幾點光亮,如同星辰一般,幾縷風微微的吹過,雖然寒冷,卻帶著幾分活氣。
四周肅立著無數巨大的石柱,有的石柱已經崩塌,但是大多數卻都還矗立著,顯得神秘而威嚴。
而在石柱群最中央的位置,卻有一個高高的祭台,在祭台之下,似乎有一個盤膝坐在那裏。
雷寧皺著眉緩緩的走了過去,到了他身前的時候,卻忍不住有了幾分驚訝。
那個坐在地麵的人,看起來身材並不高大,他臉上沒有戴著麵具,也沒有繪著符文,不過身上的那件袍子卻似乎說明了他的身份一般。
更讓雷寧奇怪的卻是,他的臉色是一種幾乎近於透明的蒼白,就仿佛隻是輕輕一碰就會碎掉一般。
這個坐著的人,給雷寧唯一得給感覺就是,這不應該是一個活人,反而應該是一尊雕刻出來的精致雕像。
雷寧沒有說話,那個盤膝坐著的人也沒有反應,終於雷寧忍不住讓自己的精神力悄悄的探了過去,但是還什麼都沒有察覺到,雷寧卻隻覺得腦海中一陣刺痛。他知道這是被對方精神力反噬的原因,當下他卻更加小心,連大氣都不敢喘。
忽然間,那個人猛的睜開了眼睛——這是一種很奇異的感覺,分明他之前還是閉著眼睛的,但是在你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他的眼睛就睜開了,就仿佛是一直睜開的一樣
他的眼神極冷,不帶一絲感情色彩,就那樣淡淡的看著雷寧,就仿佛是一個俯視著蒼生的神靈一般。
“好奇怪的一個人,魔力精神力還有這是”那人突然淡淡的開口,雖然說的話似乎是在問,但是卻聽不出他任何情感的起伏,“恩,這是一種很奇怪的力量,居然連我都看不透,看來,鈴音果然說的沒錯,你或許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什麼?”雷寧心中有了幾分吃驚,這些薩滿祭司倒是厲害,似乎隻需要看一眼就能看透自己的實力,“你說什麼?還有,難道你就是大祭司?”
“你不怕我?”那人似乎疑惑道,“好吧,遠方來的小家夥,我就像你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做沃金,不過這個名稱已經許久沒有使用過了,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就直呼我的名字吧,或許,這又是一種難得的體驗。”
“沃金?真是一個奇怪的名字,”雷寧倒也不客氣,“不過沃金大祭司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呢?”
沃金微微搖頭,臉上卻依然沒有神色,他淡淡道:“沒什麼,不過小家夥,你身上的力量很奇怪啊,你到底是什麼職業?戰士?魔法師?還是你們那個什麼神聖教廷的聖騎士?”
雷寧撇撇嘴,想了片刻,道:“我應該算是一個騎士。”
沃金又抬頭看了雷寧一眼,突然吐氣道:“騎士麼?一個虔誠的聖徒?又或者是你們人類傳說中的神術師?確實你體內那股奇異的力量卻和牧師的神術似乎同一本源,我年輕的時候曾經和一個牧師交手,他使用的力量就是你體內那種奇異的力量,隻是似乎你的力量比他的要更加純淨一點?”
說著,這位麵無表情的大祭司的語調裏麵終於多了幾分屬於人類的神色:“還真是一個古怪的小家夥啊怪不得鈴音會在你手底下吃了大虧,最後連血祭都用出來了才能抓住你神術?魔法?鬥氣?你果然是古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