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這麼做……”傑森祭祀尖叫來得太晚,雷寧的耀陽劍赫然已經突破了電光的防護,深深的咬進木門之中。
木門發出“嘎巴”一聲,很不情願的敞開了,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從門裏衝出,頓時讓每一個聞到這股味道的人臉色都為之大變。
“糟糕,果然遲到了一步”法隆祭祀臉上露出悔恨的表情,緊跟著雷寧衝進木門之中。
“吾主托彌卡在上這是怎麼回事?”傑森祭祀的驚訝不會比任何人少,他再也顧不上與利威爾對峙,朝著木門跑了過去。
大主教海姆閣下的房間依舊是燭光明亮,溫暖如春,鬆香和草藥的味道依然在這裏殘留著,不過現在已經被濃烈的血腥氣息所掩蓋。房間裏幾乎已經變成了一片血海,到處都是殷紅和焦黑相間,而從空氣中殘留著的亡靈魔法的腐臭氣息和自然魔法的痕跡看得出來,這裏不久前曾經發生過一場短促而酷烈的魔法與魔法的交鋒。
也許是出於對自然祭祀魔法的熟悉,法隆祭祀所要指控的費德蘭副主教是這場交鋒的勝利者,當然,在海姆主教的強大魔法麵前,這位叛徒也不是毫發無傷。他的身上有著兩三道像是巨蛇纏繞之後留下的焦黑痕跡,右臂更是血肉模糊,而且上麵還縈繞著絲絲縷縷的雷電能量。
不過相比之下,海姆主教依舊是一位徹底的輸家,這位地位崇高的大主教閣下的身體從中斷裂成為兩節,雙腿依然坐在自己的軟榻上麵,上半身卻已經跌到房間的另一頭,白發蟠然的頭顱上染滿鮮血,手中還牢牢抓著已經折斷的大主教權杖。
“費德蘭副主教你居然刺殺大主教海姆閣下”傑森祭祀蒼白著臉尖叫起來,他雖然一向和費德蘭走得很近,但是可萬萬沒有想到,這位副主教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費德蘭副主教連抬起眼皮看他一眼的興趣都沒有,他像是已經處於一種非常癲狂的狀態,一麵用手按壓著胸前的焦黑傷痕,一麵渾身顫抖,嘴裏還不住的念叨著什麼。
雷寧皺起眉頭仔細聽著,原來在費德蘭副主教的嘴裏,翻過來倒過去都是兩句禱言:“吾主阿爾薩斯,賜予我永遠的生命……吾主阿爾薩斯,原諒我,原諒我……”
同時信仰亡魂導者和自然之神?這兩位神祗恐怕都不會容許吧。雷寧忍不住鄙夷的看了一眼這個瘦高中年人,尤其是聽到他祈求長眠導者賜予永生的時候,年輕的騎士忍不住朗聲說:“費德蘭,亡魂導者不會賜予你永生。就憑你做出這些事情,你隻配在永夜國度的罪人之河中漂流,懺悔你的罪孽,日日夜夜,直到永遠。”
“在罪人之河……不,不”雷寧的話似乎讓費德蘭從夢魘之中醒來,他抬起頭,眼神狂亂的朝周圍打量著,“我已經殺了他,我已經殺了海姆為什麼我還沒有得到永生,為什麼?”
隨著費德蘭的尖叫聲,他用雙手緊緊按壓的腹部猛然鼓了起來,而且不停劇烈蠕動,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破腹而出一樣。
“你騙了我,你騙了我厄帕俄斯,你……”
熟悉的名字像是驚雷一樣劃過雷寧的腦海,年輕的騎士臉色一變,正要大聲追問的時候,費德蘭突然發出一聲格外淒厲的尖叫,緊接著身體就像是裏麵塞了一整包巴布魯帕萬用開門粉一樣,猛烈的爆炸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