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序(1 / 2)

薑寧的今天過得並不順利,早上的招聘會人山人海,自己投了幾份簡曆,但每望到自己的簡曆隻是那厚厚一遝中的一份,心裏總是沉甸甸的。回到宿舍,發現上鋪保研的小張還在睡覺,而另外兩個弟兄都還沒回來,心裏不免有些沮喪。剛剛躺在床上準備休息,想想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麼做,卻被一陣手機鈴聲吵得頭大,是老錢打來的。老錢原比他大一屆,由於大三那年不知原因地傷了腿骨,休學了一年,複學之後就和薑寧在一個班裏。生性開朗的老錢很快就和班裏的同學們混熟了,大家有事沒事都愛找他聊天,說說最近的鬱悶事情,向他倒苦水。說來也怪,老錢每次聽完弟兄們的抱怨,總能說些讓他們豁然開朗的話,仿佛他的開朗可以感染身邊的每一個人,卻沒人聽過他有什麼煩心的事。而薑寧是老錢到新班級之後交到的好朋友,兩個人性格天壤之別,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們的相處。看到是老錢的電話,薑寧的情緒莫名地好了些,接起電話隻聽老錢在電話那頭劇烈地咳嗽,好像病得不輕,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薑寧,有時間的話來捉影一下,我有事找你。”

“捉影?哦,好的,我這就過去。”本還想問問他怎麼聽起來聲音這麼啞的薑寧想都沒想就準備出發了。薑寧,名如其人,帶著點寧靜的味道,幹幹淨淨的大男生,平時話不多,眉宇間總是有著那麼點氣定神閑,讓人看了就覺得不俗。這樣的男生,是s大不少女生心儀的對象,可是,不論女生們的明示暗示,他總是婉拒,所以,看到他和老錢交情很好,往往有人會暗中說他性取向有問題。這些薑寧多多少少都知道,不過,他置若罔聞,生活得依舊寧靜,平淡。出發前,他習慣性地照照鏡子,仔細整理好衣服,這才走出宿舍。

捉影吧,開在s大附近的一條街上,有點像咖啡廳,又有點像酒吧,開得不倫不類,店裏的裝潢並不華麗,但是讓人一走進去,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愜意。捉影,聽著就讓人覺得虛無,讓這些在城市裏身心俱疲的人們在這裏暫時逃離,沉浸在這愜意中,做些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仿佛在這裏的人是他們的影子而非真正的自己一樣,走出捉影之後才是自己,該麵對的都要接著麵對。

薑寧不一會就到了捉影,這個時間,捉影的人並不多,他很容易找到了老錢。不過,老錢看起來有點反常,這個向來大方自如的男生今天顯得有些局促,麵色發紅好像是一直在咳嗽導致的,眼睛也不像往日般有神,似乎充滿了憂鬱。薑寧做到老錢對麵,似乎察覺到了薑寧眼裏的詫異,老錢緩緩抬頭,表情凝重得讓薑寧不敢相信對麵坐著的就是老錢,終於,老錢開口說話了,“薑寧,我犯法了,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犯法?出了什麼事情?”薑寧看到老錢時便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從老錢嘴裏聽到犯法這兩個字還是嚇了一跳。

“我打傷了人,他們……他們欺負小希,我……我和他們打了起來,有一個人的頭被我撞到門把手上,還有一個被我捅了幾刀,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不是還活著……”

“小希呢?”

“不知道……”老錢無奈的笑笑,“我去的時候,她……她身邊有人的,等我把那幾個人收拾了,就不見了他們。她一句話都沒和我說,就這麼走了……我是不是該去自首?”老錢開始語無倫次。

薑寧是唯一知道小希的來龍去脈的人,這個小希,就像是一根針紮在老錢心上,紮得太深,無法拔掉,每次撥弄,痛徹心扉……薑寧一次次看著老錢為了小希犯傻,幾次想勸,卻又打消了念頭。老錢愛她,老錢願意為她付出一切,縱使她不稀罕,可老錢願意,勸有何用。而薑寧不用問就知道,這次如果不是那些人欺負小希太過分,老錢絕不會大打出手的。能忍則忍,是老錢的處世原則,即使被打到腿骨斷裂無法上學,老錢也不吭一聲。也隻有為了小希,才能讓老錢做出這樣的事情。看著老錢那種疲憊,伴著陣陣咳嗽,薑寧歎了口氣,“老錢,事情可能不像你想的那樣,我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憑我對你的了解,若不是忍無可忍,你不會這樣做的。事情若是因小希而起,我覺得你還是先找到小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