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即將扣下扳機的時候,他的頭顱忽然爆出一朵血花,緊接著口鼻都流出了黑血,屍體抱著機槍從樓上栽落,順帶砸暈了下麵的同伴。
“是我們的狙擊手,是司令開的槍,大家準備用手雷招呼!”沐李攀上了牆頭,不再躲躲閃閃,而是刀槍不入一般地對警衛展開密集掃射,所有對他舉槍的敵人都在間不容發之際頭部中彈。
五百米開外的草叢裏,軒上將一手舉著望遠鏡,手指扣動扳機的頻率始終在1.2秒之間,每一槍都能幹掉一個正在射擊的敵人。
警衛們有的從牆上摔落,有的直接伏在了機槍上,還有的剛拉開手榴彈就被打死了,同時炸死了身邊的同伴,連旁邊的磚牆也被炸塌了。
特戰隊員們飄舞著鬥篷急衝而上,索性都不用槍的,直接抽刀便捅,兩個奮起的警衛正欲反抗,被牆上跳下來的警衛一膝蓋頂碎了胸骨,倒地不起。
其他警衛一哄而散,玩了命地往後院退去,爭先恐後地攀爬著漆紅色的高牆,後麵緊緊尾隨的特戰隊不顯著急,還在不停屠戮著跑得慢的敵人。
前院的一間佛堂,兩名隊員戒備地蹲在門口,沐李一腳踹開房門,抬手就是一百八十度起伏性掃射,把房中瓶瓶罐罐碎得“劈啪”作響。
射光子彈後,沐李一甩槍口,揚起了鬥篷遮在胸前,冷冷地盯著一扇破了的窗戶道:“他們跑不遠的,跟我去後院搜!”
後麵趕來的黃錚攔住了沐李道:“沐隊長,後院的武僧絕非等閑,還是先跟他們交涉一下吧!”
沐李冷笑道:“武僧?他們有槍嗎?”
黃錚搖了搖頭,快步跟上,這雖然是一個拚槍的年代,但某種道義上來講,用槍去打一個拿刀的人委實不太光彩,勝之不武。
可他又怎會知道,對沐李和軒上將這種對敵陰暗的軍人而言,從來都是不在乎手段,隻關心結果,仁慈和道義,不過是戲文裏的仗義說辭罷了。
紅牆之內,原本寶刹莊嚴的寺廟已經哀嚎四起,三百多名警衛隻有四十多人幸存了下來,慌不擇路地穿過十方等人的身邊,全都躲進了佛堂之內,但一座五米高的磚牆,又怎能抵擋得住特戰隊的殺戮,隻聽轟然一聲悶響,兩扇木門被炸得木屑紛落。
硝煙還沒有散去,沐李等人的身形就已顯現出來,徑直奔向了佛堂內廳,這一次,十方眾僧卻沒有放任他們進去,一招烏龍絞柱,一十八名武僧騰地躍了起來,以手中長棍組成了一道棍陣。
沐李抬起握拳的手,特戰隊員立刻停下,端起步槍同僧人們進入了對峙狀態,誰都沒有輕舉妄動,而慈恩住持也沒有出言勸阻,隻坐在一旁低誦佛經。
“忽”地一聲,袍澤兜住風的聲音,軒上將揮手一揚,將軍鬥篷飄於身後獵獵而舞,右手的槍筒垂直向下,踏著滿地的塵埃緩步而來。
隨著他腳步越走越近,慈恩住持誦佛的口型也越來越快,十方分明聽出了住持所念的,卻是超度枉死之人的往生咒,使得整座寺院皆被一陣悲天的梵唱聲所籠罩。
就在軒上將快要穿過棍陣的時候,隻見棍花一閃,帶出數道棍影,一根法棍筆直地橫在了他的身前,一時間,特戰隊隊員槍栓聲大作,不約向前邁出一小步,氣氛越加緊張起來。
十方橫握著法棍,對身前的軒上將警告道:“此乃佛門聖地,怎容你們殺來殺去,還不速速退去!”
軒上將目不斜視地盯著幾十米外的佛堂,右手輕輕地摸上了軍刀, 如此近的距離,他有六分把握可以將軍刀斜插入十方的心口。
隨著刀柄在掌心緩緩摩梭,軒上將忽然收緊五指,正欲意在攻其不備時,聽到一聲低沉的佛號響起,慈恩住持並沒有睜開眼睛,似是感覺到了某種殺意,慈悲道:“阿彌陀佛,善惡到頭都有報,隻爭來早與來遲,十方,給這位施主放行吧!”
\"是,師傅!\"十方撤回了法棍,單手結成佛印靜立在一邊,眾武僧無一阻攔。
軒上將站在原地,冷眼看著滿麵悲憫的僧人,嘴角蕩起冷笑,他化身成魔,便要在這佛門靜地裏大殺特殺,殺給佛祖看,殺給和尚看。
特戰隊員呈“雁”形向前搜索,把最後四十多名警衛逼入了死角,槍聲再響,彈洞摩羅壁,慘叫充斥著整座肅穆的佛堂,連投降的警衛都不能幸免,不要俘虜,隻要屍體。
趙金龍在佛像前混混沌沌的樣子,笨拙地爬上供桌,借著大煙的勁頭陷入了臆想,他假裝一動不動,以為沒人能發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