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中原大戰(九)(2 / 2)

“那我送送你吧!”王懷安起身相送。

李晟沒有急著出門,而是語重心長地說了句:“懷安兄,我勸你還是不要在主席麵前提及和談之事,至少在當下這個節骨眼上,不要和葉主席分心!”

“對了!”李晟笑了笑,看了眼他杯中的咖啡道:“還是多喝點茶吧,西方資本的產物,不一定適合我們中華人民!”

王懷安含笑地點頭道:“李廳長的建議我銘記在心,那我不送了!”

李晟走後,王懷安重新衝了杯咖啡,把桌上一袋上好的碧螺春丟出了窗外,臨窗站了一會,聽到窗外傳來一陣賣報聲:“賣報了,賣報了,共軍攻占北津城,天津告急.....”

王懷安拿起電話吩咐了幾句,沒過一會,門外的秘書便遞來了一份報紙,王懷安把報紙攤開在桌上,找出民生版塊的一欄,又從書桌極其隱蔽的角落裏翻出一個密碼本,對著報紙開始還原情報。

“我已成功拖住上官長虹和段詩婕二十萬主力,準備依托山林上期周旋,請指示下一步計劃!”

王懷安收起密碼本,在一張空白的紙上批示了這樣一句話:“保存實力,等待和談!”

然後,他拉開了抽屜,拿出一本準備刊登在晚報上的論文,一字一字地把批示的內容編排進去,派人送去了報社。

三月的北方正值寒冬侵襲,寒風“呼呼”地咆哮著,用它那粗大的手指,蠻橫地吹落士兵的帽子,針一般地刺著士兵的肌膚。

大風呼嘯,雪花飛舞,到處是白茫茫一片,致使水平能見度小於10公裏,有時小於1公裏,對於初來綏遠的青聯黨軍隊,極寒的氣候讓許多士兵凍傷了腳趾,起初隻是疼,過幾天之後便會連路都無法行走,那種又疼又癢的滋味真心痛苦。

更有人很誇張的流傳出一句笑話,說他們某部隊的戰士小便時,都要一手提著軍刀,一手扶著小弟弟,如果尿到一半被凍住了,就拿軍刀刀背敲打一番。

但更可怕的卻是傳說中的食人風,也叫白毛風,這裏最冷能達到零下三四十度,滴水成冰,下雪是家常便飯,如果漫天大雪伴著狂風怒吼,便是白毛風了。

風力有時能達十級以上,如此猛烈的狂風暴雪即便是白天,也會攪得天昏地暗,黑夜裏的白毛風無法想像,寒冷或者濕冷,漆黑一團,沒有方向,沒有目標,士兵們缺乏應對惡劣氣候的經驗,隨波逐流,不管前方是沼澤還是懸崖,隻能一股腦順風往前跑。

白毛風刮了一天,到了晚上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青聯黨狄戎的第一集團軍在雪中艱難前行,士兵萬般無奈,隻得將冬衣扣得嚴嚴實實的,把手揣在衣兜裏,縮著脖子,背著步槍深深淺淺地走著。

在這片地廣人稀的蒼茫大地上,他們根本看不到共軍的營盤,即要防備狼群的攻擊,又要警戒敵軍的偷襲,大規模的進剿作戰剛剛越過雷區,就再度遭遇了瓶頸。

幾名士兵縮在風雪飄搖的營帳裏瑟瑟發抖,連長搓著手掌一邊摩擦取暖,一邊講起了駭人聽聞的詭異事件,士兵們聽得毛骨悚然,不由握緊了步槍,隻聽連長煞有其事地道:“我昨天聽七十二團的營副說,他們連有兩個士兵在站崗,其中一名士兵聽見軍營外有怪笑聲,他告訴另一名站崗士兵,兩人一同向怪笑傳出的地方查看,他們的看見兩人離崗,問他兩做什麼,在回答的過程中,突然狂風大作,把地上的雪都刮了起來,模糊的什麼也看不清,刮了大概1分鍾左右,風停了,連長過去看那兩個站崗的士兵,發現隻有他們的衣服,水壺,和槍,帽子散落一地,人卻不見蹤影,地上還有一攤血,連長頓時就被嚇暈過去… ”

一名士兵害怕又好奇地道:“兩位士兵到底去了哪裏?難道真是被那一陣怪風吞噬?”

連長打了個顫,本來是想嚇唬一下他的士兵,可是聽著外麵的風聲,他的膽子也跟著小了起來,另一名副連長裹著被子,哆哆嗦嗦地插話進來:“沒錯,這鬼地方有個關於奪命狂風的傳說,據說白毛風裏藏有厲鬼,你們要是遇到了白毛風,千萬千萬記得,一定得把鞋脫下來,再反著穿上,腳跟穿腳尖,這樣不管你怎麼跑,風裏的厲鬼都追不上你!”

連長聽完眼睛都被嚇直了,他原本是湘軍舊部,因不願做土匪而投了中央軍,剛進入西線戰場一個多月,此刻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所受的革命教育頃刻間崩塌,心底蒙上了深深的恐懼,隻想快點離開這鬼地方,真後悔加入了中央軍的隊伍。

不光是這名連長,許多旅團級軍官也都產生了畏戰的情緒,若不是有鐵樣的軍紀,隻怕這些人早就當了逃兵,而這種負情緒卻無限倍地蔓延到了全軍,第二集團軍和第三集團軍也都如此。

但共和黨的軍隊就不同了,他們是境內作戰,對氣候有著與生俱來適應性,通常在暴風雪將來之際就已做好防範,各營防閉門不出,升起溫暖的爐灶,聽著門外的風聲養精蓄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