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淩嘯川的家書(2 / 2)

於宇軒的頭發,已經全部變作雪白。

“師。。。師座。。。”

三人默默地望著恍如隔世的男子,一頭雪發,七夜白頭。

周齊全能感覺到他身上的陰鬱氣息又重了幾分,表情不自然地道:“師座,你要保重身體啊!”

“師座,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就說出來,不就是皇浦老兒嗎,我孫大彪就是赴湯蹈火也幫你報了!”孫大彪看著於宇軒現在的模樣,聯想著他第一次同自己豪賭時的情境,紅著眼眶表態道。

“師座,湘西匪患猖獗,軍部命令我們即刻進駐湘西剿匪,此乃軍令刻不容緩!”周齊全一邊強調著軍部命令,一邊對孫大彪暗示眼神,讓他不要亂說話。

齊書恒和孔傑雖沒有表態,但意思很明顯,隻要師座一聲令下,還剿什麼匪啊,直接把部隊拉到前線,一口氣打到天津去。

“老周,你還是不是我們獨立師的人了,師座都這樣了,你還惦記著剿匪,等剿完了匪,黃花菜都涼了!”孫大彪本來就對軍部的命令不滿,眼看就到決戰了,別人都爭先恐後的往前線跑,憑什麼讓他們蹲到大山裏去打土匪。

周齊全瞪了孫大彪一眼,繼續對於宇軒請示道:“師座,部隊都已經集結待命,是否執行軍部命令!”

於宇軒沒有說話,木然地點了點頭,順著門框就地坐了下來,繼續做那隻厭世的鳥兒,誰的天下,誰又讓生靈塗炭了,跟他這一個心死的人,又有什麼關係?

周齊全麵上一鬆,剛準備下達開拔命令,忽聽一聲槍響,聽槍聲的位置,似乎離得這裏很近,眾人趕忙朝著槍響的方向趕去查看。

不多時,一眾警衛便押了一個人過來,孫大彪對倚門而坐的於宇軒道:“師座,剛抓了一個淩係的奸細,這家夥,身手了得,打傷了我們三十多個弟兄,肯定是來刺殺你的,看我不把他給斃了!”

於宇軒的身子,忽然動了一下,抬起頭微微看了那人一眼,隻是片刻之後,他依舊是一動不動迷惘的模樣。

憑秦武的身手,即便驚動了警衛,想要安然身退也絕非難事,可是,他卻甘願束手被擒,此刻看著眼前死氣沉沉的男子,他的頭發。。。

“少帥有親筆書信要我帶給你!”秦武頂著額頭的手槍,眼中生死漠然。

周齊全眼中滿是警惕之色,在他身上摸索一陣,果然找出一封書信,他立刻快走兩步,遞到了於宇軒眼前。

於宇軒茫然地望著信封上幾個字跡,緩緩抬手拆了開去,一行一行地看了下去,深陷下去的眼眶蒙起水霧,空洞的眸子漸漸有了活人的光彩,隻是那光彩中流動的情懷,卻像是被人往傷口上灑了一把鹽。

“我不知該如何稱謂你,此時全軍待發,我淩軍此戰事關存亡,也許這將是我在這世界上留下最後的文字,雖然沉重,但並不多餘,之所以給你寫出這封信,我想告訴你,珊兒在城外山梁上種了一些花草,嫣紅如血,生前最是喜愛,我便把她葬在了那裏,若有機會,你可否去看看她,陪她說說話,別讓她一個人太孤單了,這是我作為一個哥哥的請求,希望沒有讓你感到唐突,最後,我要感謝你,當我知道自己要做舅舅的時候,我真心高興過!”

淩嘯川絕筆!

一滴熱淚流淌過臉頰,晶瑩滴落在信紙上,於宇軒顫抖著雙手,信紙也隨著那一陣陣的顫抖而顫抖,這一封看似遺書的家書,上麵的字跡,字字心酸。

此時此刻,此般境地之下,他還能為她做些什麼?

他還能為他未出世便已夭折的孩子盡到些什麼?

他還能為那個窮途末路的督軍少帥補償些什麼?

他還能為身前帶著死絕死送信男子爭取些什麼?

秦武慢慢低下了頭,掙紮著抽出右手則捂住了臉,悄悄擦去眼角滲出的淚水。

風,還是一樣地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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