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宣政府機要處,上午十二點。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一名電台收發員在紙上記錄著什麼,記錄完成後,摘下耳機神色慌張地跑了出去,正好迎麵撞上了一個人的胸口,手中電報也散落在了地上。
她顧不得去看那人的樣子,趕緊蹲下身去拾起,沒想到有人已經先她一步拿起了電報,她抬頭望去,那張俊秀的麵頰映入眼簾,心裏一慌,卻聽那人道:“是前線發來的吧,你們宋處長去了祁門酒店,交給我幫你帶過去!”
“林。。林局長。。。這不太好吧!”
於宇軒微笑著把電報拿在手裏,摟著收發員的腰部將她扶起,聲音曖昧道:“沒什麼好不好的,舉手之勞罷了!”
發報員越發緊張地語無倫次道:“可是。。。可是我們有保密規定。。。”
於宇軒不去理睬她的話,而是把手緩緩下移,在她腰眼部輕輕摩挲,語氣輕佻道:“明天晚上我來接你吃飯,記得要打扮漂亮點!”
收發員身體一顫,仿佛渾身力氣都被那隻不安分的手掌卸了去,什麼保密條款,什麼工作製度通通拋到了一邊,腦中隻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在回響:“林局長說要請我吃飯。。。”
走出電報收發室,於宇軒轉身拐進了一處隱蔽的角落,再次打開電報確認了一眼,上麵一行娟秀的字跡————承德城遭遇數倍於己的關北軍猛烈進攻,十萬火急,請速支援!
“啪!\"
於宇軒打著了火機,將燃燒的電報扔進了垃圾筒中,神色如常地下了樓,走到門口時看見一個人從車內鑽出,不等那人站穩身體他便迎了上去,熱情道:“宋處長,我可找到你了,走,趕緊跟我去祁門酒樓喝喜酒去!”
那人也同樣熱情道:“林局長,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先等我忙完公務,這個熱鬧我一定得湊湊!”
“馬上就要開席了,有什麼公務喝完酒再說!”於宇軒幫他拉開了車門。
“那成,你等我一下,我上去看看有沒有重要的電報要交給總統!”那人說著就要往樓上走,心裏還納悶呢,林局長平時眼睛都長頭頂上了,今天怎麼想起我老宋來了!
“不用了,我剛從上麵下來,什麼事都沒有,你就別推辭了,就算不給我林軒的麵子,總得給三小姐一個麵子吧?”於宇軒生推硬拱地把他塞進了車裏,自己也隨之擠了上去,關上車門。
“老弟,你這是說哪的話啊,我去還不成嗎!”那人笑嗬嗬地道。
承德城。
“援軍怎麼還不來,我們就快頂不住了,趕緊再發一封電報催一催!”守城長官被炮彈崩得連頭都抬不起來,城牆也被炸塌了好幾處,士兵屍體東倒西歪地搭在殘破的牆頭,隻剩下五六挺機槍還在噴射著火舌。
“是!”副師長剛剛轉身,一發炮彈便落在了他身後,轟地一陣耳鳴嗡嗡,氣浪直接把他掀翻在地,再回頭看時,守城長官已經嗝屁了!
副師長望著長官的屍體,一臉炮灰地道:“發你妹啊!”轉頭對士兵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同大批守軍棄城逃去了北津城方向。
站在汽車上的段詩婕見守軍棄城而逃,她放下手中的望遠鏡,舉槍鳴天,一聲清嘯:“全軍出擊!”
“衝啊!”
關北軍在震天的喊聲中爭先恐後地攀上了城牆,把那支滿是窟窿的宣政府軍龍旗和屍體一同踩在了腳下,還有那名被炸死的守城長官。
怡紅樓,下午三點。
怡紅樓是北津城屈指可數的大寨,但凡來這裏的客人基本都是達官顯赫,可是今天卻趕上了總統女兒大婚的日子,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此刻都去了祁門酒樓參加酒宴,使得這裏變得格外冷清。
門外,秦武身穿一件灰色風衣,戴著一頂呢帽,把帽簷壓得很低,門內不時傳出風塵女子的笑語聲,他抬頭望了眼祁門酒樓的方向,抬步走進了怡紅樓。
老鴇子站在樓梯口看著打情罵俏的窯姐們,臉色都快耷拉到地上了,右手手背拄著腰,左手攥著一塊絲帕沒好氣地道:“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養你們不是在這白吃白喝的!”
“哎呦喂,媽媽,你這是說得什麼話啊,沒有生意也不是姐妹們的錯,還不行我們聊聊天了?”一個窯姐當時就不樂意了。
老鴇子火氣很大的樣子,扯著嗓子道:“沒生意不會上街去拉嗎?別嫌棄人家低檔客人給的錢少,蒼蠅也他媽的是肉啊!”
正說著,一個威武精裝的風衣男子走了進來,能自己進到這裏的爺自然都是大款,比街上拉來的強了不知多少倍,窯姐們就像蒼蠅看見了粑粑一樣,呼啦啦地搶了過去,拉衣領的拉衣領,勾脖子的勾脖子,露胸脯的露胸脯,一時間爭相鬥豔,群魔亂舞,都想著能把這位爺拉進自己的閨房裏,好從他兜裏掏出白花花的銀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