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足了一覺,再次醒來,香氣猶在,身邊卻已經空空蕩蕩,於宇軒穿被熨幹的衣服,在房間各處轉了一圈,卻見桌上擺著香噴噴的飯菜,唯獨不見了淩珊兒。
他走到窗前,拉開白色的窗簾,探頭向下望去,見樓下保安局的特務正在撤離,龐副局長和最後幾個特務在上車時還對他揮了揮手,想來是皇浦中正為表誠意把對淩係的監視臨時解除了,自己這邊自然也少了許多壓力。
於宇軒在窗邊站了一會兒,感到腹中饑餓,走到餐桌前飽餐一頓,之後叼著牙簽衝了熱水澡,躺在浴缸裏想著淩珊兒的話,他決定重新啟用學生起義。
十幾分鍾後,門鈴響了起來,於宇軒重新穿好衣服去開了門,淩珊兒故作矜持地走了進來,她身後還跟著一個穿便裝的人,帽簷壓得很低。
等那人完全進來後,秦武伸手關上了房門,不知怎麼,他的眼中竟布滿了血絲,倒像是一夜沒睡的樣子,也不看於宇軒,站在門邊呈跨立的軍姿。
那人摘下帽子,於宇軒大吃了一驚,疑聲道:“石師長?”
石天賜點頭一笑,道:“我這個師長還是局座給的,要不是聽大小姐說了,我都不相信你會是段係的人!”
於宇軒把桌上的菜盤向裏推了推,清除一塊空地,取來三個幹淨的杯子沏了茶水,三人都坐下後,於宇軒開口道:“第一眼見你我就想著把你策反過來,沒想到竟是這樣巧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
淩珊兒隻在一旁微笑地看著他們,也不說話,石天賜喝了口滾燙的茶水,險些被燙到了舌頭,仗義道:“局座既然要在北津城舉事,我石天賜肯定會幫幫場子,有什麼用得著我的,盡管開口!”
他把對於宇軒的稱呼由局長改為局座,雖然是微小的細節,卻能透漏出兩人的關係有了飛躍式的進步。
於宇軒也不在客氣,開口道:“我有一批槍械被查了,此事說來慚愧,也是了為顧全大局,不得已而為之,眼下風聲正緊,我一時也籌不出這麼多槍來,看你石師長能幫到多少了!”
石天賜想了想,道:“要多少?”
於宇軒伸出四隻手指,道:“四百支!”
石天賜麵露為難,道:“不瞞局座,這兩年來我一直在暗中做著準備,但也隻藏下了一百多支步槍,手榴彈倒是有六七箱,局座若能用得到,盡管拿去!”
於宇軒大概算了一下,差不多每兩個人可以分到一枚手榴彈,三個人可以分到一隻步槍,至於子彈,他倒是可以從警察廳批個一千發,因為和槍不同,子彈是會發潮過期的,所以一直以來子彈都沒有準確的配額數量,這樣一來,也算勉強能把學生軍武裝起來。
“什麼時候要?”石天賜問。
“今晚!”於宇軒端起茶杯,又輕輕放下,對石天賜不閑不淡地問了句:“童軍長那邊有沒有鬆的跡象?”
沉吟半晌,石天賜知道他是想把童建軍也拉下水,之前雖然把話說得義氣十足,他對淩嘯川的忠心卻是毋庸置疑的,這次淩姍兒臨危授命,石天賜也頗有些身不由己的意味,索性把心一橫,抬頭道:“局座,我還是那句話,有什麼用得著我的,盡管開口!”
於宇軒心中篤定,隻要能控製住西大營,哪怕是讓其按兵不動,他在城內的起義便又多了兩成勝算,現在隻剩下兩處最讓他擔心的地方,一個是駐華警察部隊,另一個是東大營城防部隊的兩個師,加起來約有三萬多人。
臧長生對東大營的監管做得滴水不漏,在短時間內難以滲透,駐華警察部隊全是由日本軍人組成,想讓其癱瘓隻能從警察廳廳長大門五郎下手。
想到這裏,於宇軒不再去看隻顧悶頭苦著臉喝水的石天賜,而是把目光轉向了門口佇立的秦武,在這些人之中除了自己,再沒有比他的身手更好的人了。
送走了石天賜,於宇軒感受著身邊無時無刻都在注視著自己的溫柔眼眸,無奈已經把淩姍兒牽扯了進來,不論成功與否,這個女子都與自己緊緊連在了一起,那是一種怎樣的羈絆?
於宇軒臨窗而立,把淩姍兒抱在了懷裏,輕輕旋轉著,兩人的歡聲笑語傳出了很遠,一個俏麗身影站在樓下隱蔽的角落裏,靜靜地看著窗邊洋溢的幸福,貝齒深深咬進了紅唇,有血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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