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他穿著警服,拿著一把步槍問我要不要買!”唐嫣月繼續信口胡掐。
“你們是不是要武裝暴動?這類槍支還有多少?”淩珊兒繼續問。
“槍是買來準備暗殺總統的,隻有一支,除了我以外沒人參與!”唐嫣月編出一句,已經在想著下一句了。
“你三天內都去過哪裏?”淩珊兒對唐嫣月的回答感到有些好笑,聽起來也越來越像真的了。
“學校,車站,祁門,西城門,平順街,九江飯店。。。”
唐嫣月一連報了幾十個地名出來,龐副局長一張紙都寫不下了,甩了甩酸痛的手,不信地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三天內你怎麼可能去那麼多的地方!”
唐嫣月把頭一扭,冷冷道:“信不信隨你!”
“你。。。”
龐副局長一時氣結,露出了猙獰的麵目,淩珊兒鳳眉一皺,瞪了他一眼,嬌喝道:“你審還是我審!”
“當然是您了,我閉嘴!我閉嘴!”龐副局長頓時如溫順的小狗一樣,假意抽了自己兩個巴掌,笑嗬嗬地道。
淩珊兒一隻手輕輕轉動著桌上的杯子,輕聲道:“這三天你都接觸過什麼人?慢慢想,不要有一個遺漏!”
唐嫣月微略思索了一陣,龐副局長攥著筆的手心開始沁出汗珠,誰知道她會一口氣說出多少人呢?隻怕沒有三五十也有百八十了,果然。。。
“長壽街賣魚的張寡婦,殺豬的李屠夫,討飯的趙瘸子,賣切糕的王麻子。。。”
二十分鍾後,昏昏欲睡的淩珊兒見唐嫣月終於說完了最後一個名字,對一旁咬著鋼筆帽,神情已近崩潰卻仍在拚命做記錄的龐副局長問道:“都記下了?”
龐副局長機械般地點了點頭,手下不停,狠狠瞪了眼正在喝著咖啡潤口的唐嫣月,恨不得把所有殘酷的刑罰通通在她身上用上一遍,以解心頭之恨!
淩珊兒矜持地抻了個懶腰,站起身體,對唐嫣月伸出了漂亮的手掌,微笑道:“辛苦你了,謝謝配合!”
唐嫣月望著那隻如蔥般的玉手,指尖隱晦地夾著一粒白色藥片,眸光輕動,那個身穿黑色夾克軍裝,颯爽英姿的美麗女子嬌然一笑,可愛地眨了下右眼,這表情便定格在了她的心裏。
唐嫣月緩緩抬起束縛著鐐銬的左手,輕輕握住,把那枚小小的白色藥片捏在了掌心,嬌俏的臉上嫣然一逝,這逆向的溫柔,竟讓她的心猛烈地跳動了一下。
淩珊兒沒有發現她的異樣情愫,收回了右手,抿著嘴微笑著離開了刑訊室,唐嫣月看著她離去的幽幽背影,神色一暗,似乎有一種比指甲脫離指尖還要徹心裂肺的痛,讓徘徊在懵懂和成熟的邊緣她瞬間長大了!
多年後,你還會記得嗎?在你身陷絕境時,那一抹美麗的笑意,那一隻光潔的玉手,以及那傲到骨子裏的蠻霸,還有她曾帶給過你的溫暖,你還會記得嗎?
保安局局長辦公室,於宇軒一隻手拿著文件,另一隻手搭在椅子上,隨意地敲打著椅子靠背,發出“噠噠噠”的輕響,那亂了的節奏卻難以掩飾他內心的焦慮!
審訊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攜槍支密謀暴動足以在時下的北津城掀起一陣腥風血雨,唐嫣月現在就像一顆威力絕倫的炸彈,而於宇軒就是手捧炸彈的人,既然事情已經被捅了出來,他在盡可能為唐嫣月拖延時間的同時,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打算,在炸彈爆炸前把她踢給別人。
“叮鈴鈴!”
電話急促地響了一聲後,於宇軒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能直接打進這部電話的隻有一個地方,一個人,他抬手將電話接了過來。
“是,正在審訊!”
“是!”
“明白!”
“請您放心,我一定將此事徹查清楚!”
秦武靠在沙發上微瞌雙目,眯起眼睛觀察著強作鎮定的於宇軒,不知什麼時候起,他和他之間的話漸漸少了,秦武表麵上是在閉目養神,嘴角卻分明帶著一絲冷笑,還有幸災樂禍。
掛掉電話,龐文龍敲門而入,遞上了一疊整理過的名單,於宇軒接過名單隻淡淡掃了一眼,推開窗戶,長出一口氣,從桌上拾起警帽,在這個寒風颼颼的早晨,他頂著涼意的侵襲,開始了一場血腥的抓捕。
求鮮花,求收藏,求各類貴賓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