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軍官見對方穿著和自己一樣的軍服,緊張道:“兄弟誤會了,我們是粵軍第一軍四團三連的,大家都是自己人!”
程大海照著那名軍官就是一槍托,罵道:“老子是革命先鋒軍的,誰特麼和你是自己人了,老實交代你的職務和姓名!”
那名軍官頓時傻了,連忙急道:“長官饒命,我是三連連長趙大寶,奉長官部命令向城內回防!”
於宇軒和程大海對視一眼,同時舉起軍刀刺入了叛軍士兵的心髒,張楚一手捂著叛軍軍官的嘴,正準備下刀呢,那名軍官竟然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什麼情況?”程大海問道。
劉峰探了探那名軍官的鼻息,道:“慫貨,嚇昏了!”
“時間緊急,我們得盡快入城!”於宇軒指揮著密偵隊把叛軍士兵的屍體拖到了大樹後,劉峰擔心那名軍官昏得不徹底,剛舉起槍托,那名軍官竟然坐了起來,求饒道:“別打了,你們不就是想進城嘛,我帶你們進去”。
“擦,你小子裝死了,差點就被你騙了!”劉峰正要把他沒幹完的活幹完,又聽那軍官道:“長官部就怕你們這樣的奸細混進城,在城內部有專門的編製官,負責把殘缺的部隊重新編製,沒有暗號你們是進不去的。”
於宇軒抬手阻止了劉峰,在那名軍官麵前蹲了下來,警告道:“順利拿下鹽水城,你保薦你去雷長官手下當差,若玩什麼鬼心眼,第一時間便把你打成篩子!”
那名軍官吞了口口水,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正了正歪了的帽子,帶著於宇軒一眾人等大搖大擺地朝工事走去,在城門不遠處,果然看到一名軍官手拿紙筆在對進城官兵詢問著什麼。
於宇軒暗暗心驚,起先還以為隻要報出正確的部隊番號和姓名職務,便可以輕鬆混進城內,沒想到叛軍布防竟如此嚴密謹慎,好在沒把那名軍官滅口,不然密偵隊這幾十人就都得交代到這了。
“部隊,番號,口令!”編製官對經過的士兵軍官一一進行著排查,每個單位的口令都不一樣,很快便輪到了於宇軒這組人,趙大寶暗自鎮靜地走上前去,對部隊番號口令一一作出了回答,編製官卻並沒有立刻放行,打量了於宇軒等人一番後,疑惑地問道:“這些人都是你的兵?”
“是的,長官!”趙大寶回答。
編製官眼中滿是鄙夷,道:“別人的部隊都打散了編製,為何你們全連都在這裏,一點傷亡都沒有!”
趙大寶此時已是騎虎難下,眼睛餘光撇到於宇軒的槍口正對著自己,麵對編製官的質問一時又不知該如何作答,正暗自著急時,卻見於宇軒邁出一步,道:“我們是按照長官部的意思,盡量保留最大的戰力,敵打我退,敵退我擾的戰略,不傷亡一兵一卒!”
編製官冷哼一聲,不屑道:“貪生怕死之輩,還找了這麼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若不是看在眼下戰事吃緊,你這種畏戰行為是要受軍法的!”
趙大寶見事情有了轉機,連忙堆著笑討好道:“是,卑職知道錯了,還請長官寬宏大量,別把這事捅到長官部去,我等將來一定報答,一定報答!”
“滾吧!”編製官不再理會這些人,開始對下一波進城官兵進行核查。
於宇軒等人彷佛放下什麼重擔一般,都不由自主呼了口氣,一直走到城牆拐角處,趙大寶忽然停下腳步,從口袋裏掏出一盒老刀牌香煙來,恭敬的遞給於宇軒,道:“長官,我可都是按照您的意思做了,您可千萬別卸磨殺驢啊!”
於宇軒像模像樣地抽出了一根香煙,抽了一口嗆得連連咳嗽,把剩下的那些分給了秘偵隊的隊員們,摟著趙大寶肩膀道:“你是對革命有功的人,我們革命軍怎麼會殺你這樣的功臣呢,把心放在肚子裏,反正你現在已經沒路可走,以後就跟我們幹吧!”
趙大寶見於宇軒言辭誠懇,沒來由感到一陣安心,重重點了點頭,道:“長官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您的恩情我趙大寶一輩子都不會忘,我這就帶你們去長官部!”
在趙大寶的帶領下,秘偵隊很容易便找到了叛軍駐紮在城內的指揮部,隻見樓上輕紗粉帳,不時傳來女子歡笑之聲,於宇軒抬頭一看,三個大字的牌匾懸掛當中——“胭脂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