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子因為剛剛失去父親,神情安靜的坐在吉普車上,由於語言不通,一路上也沒怎麼說過話,隊伍行進到一處斷崖下,此處是有名的一線天,最適合打伏擊。
於宇軒倒沒有太多的擔心,江南省的兵團勢力早已經被北宣消滅幹淨,而路上的土匪諒他們有天大的膽子,恐怕也不敢來打劫裝備精良的正規軍。
他悠閑的靠在副駕駛位子上啃著一塊狼肉幹,雙腿高高搭在車門上欣賞著路旁的風景,劉峰握著方向盤,尖細的嘴上露出兩顆大門牙,賊眉鼠眼盯著前方的土路。
突然從道路兩旁衝出一隊人馬,懸崖半坡的石塊後也露出許多人影,看人數差不多有四五百人。
這些人穿得跟普通老百姓沒什麼兩樣,手裏的家夥也是五花八門,有步槍,輕機槍,獵槍還有土炮和弓箭,甚至有些人手中還舉著大刀長矛。
於宇軒手中的狼肉“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劉峰睜著一對鼠眼結巴地道:“團,團座,咱們這是遇上土匪了吧!”
於宇軒推開車門走下車,正了正軍帽,對著路前方的土匪拱拳道:“抬頭有玉帝皇天,埋頭有土地老倌,在下給列位瓢把子扔些居米,可否借路?”說完命人扔過去五十塊大洋。
他雖然穿著軍裝,說起綠林中的暗話黑語倒更像是個綹子,不過對方似乎並不打算按規矩來,隻見路中間的土匪向兩側散開,走出一個體型碩大女子,個頭比常人高出半截身子,一臉的橫肉,她盯著於宇軒看了半響,嗓音洪亮的說道:“錢,槍,人!全都給我留下!”
於宇軒在她麵前就像個十歲孩子一樣,連陽光都被她的身軀遮擋住了,他卻沒有半分懼色,冷笑著道:“瓢把子胃口倒是不小,先問問我這些兄弟肯不肯答應!”
他話音剛落,特務營的一百多個士兵全都拉開了保險,那女子又上下打量了於宇軒一番,根本就沒把這支正規部隊放在眼裏,甕聲甕氣對著身後的土匪道:“這位小長官好生俊俏,我正缺個壓寨夫君,一會打起來都給我小心點,誰要是誤傷了他,我豹丹丹非撕了他不可!”
於宇軒被這番話雷得外焦裏嫩,他好歹也是個團長,這些個不長眼的土匪攔下他的隊伍也就算了,竟然還要捉他去做女匪首的壓寨夫君,而且女匪首生得那般魁梧,他真沒看出哪裏像個女人。
劉峰走到於宇軒身邊,用槍蹭了蹭臉頰,小聲說道:“團座,我看一槍崩了她算了,這些烏合之眾看見匪首被打死,肯定會嚇得四散逃命!”
於宇軒望了眼四周的環境,此時他們正處於被對方居高臨下的包圍當中,如果對方拚命跟他們死磕,魚死網破是唯一的結局,想到這裏他低聲下令道:“沒我命令,不許輕舉妄動!”
於宇軒緩步走到豹丹丹麵前,商量著道:“瓢把子一看就是女中豪傑,不如我們來單挑,我輸了原路返回,你輸了就要讓開道路!”
豹丹丹思索一陣後,搖頭道:“不行,你輸了要跟我成親,你這一百多人當做嫁妝在我這落草,我輸了就放你們過去!”
於宇軒被氣得差點笑出來,無奈道:“好吧!你說怎麼比!”
豹丹丹揉了揉粗壯的臂膀,臉上憨厚的一笑,道:“比力氣,誰力氣大誰就贏!”
一個土匪立刻拿來兩根槍筒粗細的鋼筋,一根遞給於宇軒,一根遞給豹丹丹,土匪們麵露得意地看著豹丹丹雙手握住鋼筋的兩頭準備用力。
“且慢!”於宇軒大量著手中的鋼筋,確認的問道:“是不是讓鋼筋看起來像彎的就算贏?”
豹丹丹重重點了點頭,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眼前這個少年軍官會有力氣掰彎這根鋼筋!
於宇軒叫劉峰取來了一桶水,向豹丹丹問道:“可以開始了嗎!”
“開始!”豹丹丹低吼一聲後,兩條手臂在極度用力下慢慢變粗,手中的鋼筋也微微有了些許弧度,相比起來,於宇軒倒是輕鬆很多,他把鋼筋斜插進了水桶中,在光的作用下,水中那部分鋼筋看起來呈一百三十度向上翹起,做完這輕鬆的舉動後,他便坐在地上觀賞起豹丹丹表演“大力金剛臂”的絕活來。
約莫兩分鍾後,豹丹丹手中那根鋼筋才徹底彎了下來,她氣喘噓噓望著於宇軒的傑作,心知對方耍詐,氣鼓鼓地板著臉道:“這局不算,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