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烏鴉呱呱地叫著,撲閃著翅膀離在屋簷上。
突然它睜大了眼睛,呱~的一下飛走了。
屋裏傳出一陣陣對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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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星月,你為什麼不愛我了?”淩瀟瀟秀美的臉上露出迷惑驚痛的神情,語氣中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請求。此刻的她像一張一戳就破的薄紙,在命運的風雨中搖搖欲墜。
“愛?我何時愛過你?我接近你隻是為了你家的勢力和你家的錢,根本不是為了你。可你、、”花星月頓了頓,做出一個厭惡痛恨的表情“根本令我無法忍受”。
“花星月,書店,我們的相識,遊樂場,我們一起像小孩子一樣玩旋轉木馬,摩天輪上,我們一吻定情,你別告訴我這都是你設計的。你若不愛我,幹嘛幫我擋殺手的子彈,你若不愛我,幹嘛冒著大雨背我回家?你若不愛我,幹嗎把它給我?”淩瀟瀟將往事一一抖落,像是為自己的當事人辯護的律師,不遺餘力的貢獻出那些“證據”。
“罪魁禍首”卻仍然無動於衷。
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當別的證據全全失效的時候,她終於拿出了那條銀鏈。
這是花星月從小帶到大的銀鏈,在一個春暖花開的季節,薰衣草田裏,把它交給淩瀟瀟的那天,花星月的雙眼溢滿了溫柔。他說,這個,是為他未來的新娘預備的,要他好好保管,是很重要的東西。
花星月複雜地看了那條鏈子一眼,冷笑了兩聲,隨即有又是一長串輕笑“不過是大街上十塊錢就可以買到的玩具,你還真能當真了,若是不想要了、、、嗯,就扔了吧。”嘴角極其殘忍地勾起了一小抹弧度,久久不落,像是要做給誰看。
“你說的是真的?”
淩瀟瀟麵如死灰,眼神猶如冰山上的萬年積雪一般寒冷,緊緊地盯著花星月,像是在確定著某件事。
“怎麼,淩小姐還要死纏爛打?”
她像是被什麼蟄到,猛地將銀鏈甩在了花星月身上,卻是若無其事地走了出去,絲毫不見剛才的痛苦之色,隻是,那步子,在離開那扇門以後,卻越來越快,越來越慌亂,最後,這步子的主人消失在了電閃雷鳴的雨夜裏。
淩瀟瀟走了,卻似乎帶走了他全部的生機。
胸口的劇痛,令他坐立難安。而他在笑又似在哭,幾步跑到窗邊,動作粗暴地將窗戶推開,瘋狂地大喊“走吧瀟瀟,走的遠遠的,不要回來。忘了我,忘了我!忘了我……”劇烈地咳湊將後麵的話攔腰斬斷,殷紅的血,從唇角蜿蜒流下,身上各處也開始滲血。
“對不起,瀟,我不想、、可是不這樣做,我該怎麼辦呢?你說阿月該怎麼辦呢?我怎麼忍心你陪我,一起死?咳、咳。”遲來的有些語無倫次的解釋輕如情人耳邊的呢喃。
“不過瀟別怕,會有一個更好的人守護你的。”
花星月拿起被風吹落的報紙看了看,哼笑了一聲,又自語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他喜歡你,可我現在沒有能力和他爭了,這小子,少了老子這麼個勁敵,一定要開心地直打滾了。”
家族的預言師斷定他活不過二十歲。
他不信。
即使每年生日,他都會疼的死去活來,活來死去。
他愛上了淩瀟瀟,他嚐到了幸福的味道,他摸到了正常生活的邊緣,他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他以為自己會被殘酷的命運放過。
可命運如刀,當真如刀。一點一點割碎他最後的希望,直把他推下痛苦的深淵。
他不相信命,卻也由不得他不信。他,快要死了,真的、、好舍不得、、
他將手中的銀鏈又握得緊了緊,轉身,踉踉蹌蹌地走向臥室。
外邊風雨大作,窗簾被狂風肆無忌憚的吹起,風雨中,有一個焦急的身影正向著屋子所在的方向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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