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吸血鬼族,弱者不配生存,實力就是強權。剛才傑森?該隱的做法雖然極端,但是並非不能接受。再者言,事已至此,除了奮勇殺敵,別無二路。優柔寡斷、臨陣退縮,不是吸血鬼族的傳統,更不是強者的風采。所謂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不過是弱者畏死的借口罷了。
衝進敵軍的八個吸血鬼被分散了開來。重拳、飛腿、尖爪、利齒都成了他們的武器。每個人的雙眼都變得血紅,一個個猶如厲鬼。奪過敵人手中的武器,刀劈槍挑,一時間整片沙漠血流成河,哀嚎遍野。
“噗噗噗”,蛇蛙們終於開始了攻擊,一團團墨綠色的酸液噴射而來,隨後炸開。吸血鬼們隻能靠高速移動逃離液體的爆炸範圍,但還是有兩個吸血鬼躲閃不及被酸液沾染。沾染墨綠色液體的異族和吸血鬼們頓時痛苦的嚎叫起來,雙手不停的擦拭著被沾染的部位。但遺憾的是非但沒有擦掉酸液,雙手也在頃刻間露出累累白骨。
手起刀落砍掉了腿上沾染酸液的死肉,克洛斯·該隱吐了一口血痰,不知是自己喊殺過度,聲帶撕裂還是異族的鮮血噴射入口。今年才30歲的他現在已經氣喘籲籲。早在10年前,他的父親就在聖戰中光榮戰死。據帶遺書與骨灰回來的將士稱,他的父親在死時,全身布滿箭羽,其他傷痕更是不計其數,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在其腳下的異族屍體,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但依舊保持著砍殺的之勢。洛克斯?該隱顫抖著打開了遺書,上麵隻有一句話:若非強者,亦非我兒。
“我絕不能死在這裏。”克洛斯·該隱恨恨的想到,剛要再度殺向敵群,但怎麼也邁不開步子。
“怎麼回事?”心中一驚,克洛斯·該隱趕忙低頭,卻見兩個瀕死的熊人怪死死的扣住自己的腳踝。剛要砍斷熊人怪的雙手,卻見一左一右衝來兩個螳螂人。鋼刀一揮,已將右邊的螳螂人砍成兩半,綠色腥臭的血液噴湧而出。但左邊的螳螂人的刀尖已近在眼前。“來不及了。”克洛斯這麼想著,但依舊死死盯著對方。就算死也不能讓父親失望,就算死也不能辱沒了吸血鬼族的威名。
帶血的刀尖硬生生的停在了鼻尖上,克洛斯的額頭上的一顆冷汗順著臉龐流了下來。
“視死如歸。不錯。”克洛斯反應了過來,隻見那柄揮向自己的鋼刀正握在一隻鮮血直流的手裏,而那隻手的主人卻扭過頭來對自己說話。克洛斯認了出來,正是剛才扭斷同族人的那個吸血鬼。
“砰。”那隻手就那麼擰斷了鋼刀,斷刃被被另一隻手接住插在了螳螂人的喉嚨上。“繼續。”高大的背影隻留下這麼一句話,便猶如一股旋風衝進敵群,所到之處,盡是一團團血霧、紛飛的殘肢和一排排倒下的屍體……使用的何種手段、從哪個位置斃敵,克洛斯·該隱完全看不清。他隻感到他麵前的不是一個和他同族的吸血鬼,而是一個嗜血的戰神。
傑森?該隱的身邊留出一片空地。地上的死屍還在嗤嗤的噴著或紅或綠的鮮血。將死的異族完全沒有力氣發出一絲聲響,隻能躺在地上無助的抽搐。殘餘的異族將他團團圍住,但誰也不敢貿然向前一步。
克洛斯·該隱等八個年輕吸血鬼也被愣愣的震在了原地。誰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殺戮場麵。他們的追求強者之心被深深的刺痛了。他們感受到了和強者之間真正的距離,感覺到了澎湃的壓力,也產生了巨大的動力。
“公爵大人,請您退出戰圈。請允許我們用鋼刀砍下剩餘敵人的頭顱。”克洛斯·該隱上前一步,向傑森?該隱低頭請戰。
傑森?該隱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微微點了點頭。八個吸血鬼族青年,大吼著衝了上來。
半個小時之後,八個吸血鬼中二死一重傷,敵群已盡數被殲,其中大多數是被一人所滅。殘存的五個吸血鬼,朝同一個方向半跪下去。這是吸血鬼族對於強者的最高禮遇。
“參拜英雄。”五個吸血鬼異口同聲,眼神都有些異光閃動。那個人沒有說一句話,隻是仰望了一下天空便大步向遠方走去。
在多年後的聖戰反攻開始時,五個吸血鬼走進了傑森?該隱的大營,成為血蝙蝠特別行動大隊的中隊長。每次衝鋒陷陣都身先士卒,為勝利立下汗馬功勞,史稱“五鬼冥將”。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