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歎了一口氣道:“前輩,難啊,七殺令若不毀,那些東西就如附骨之蛆,我以後都將不得安生!”
玄微子聞言沉默了一會,說道:“也罷,既然此孽徒是我的弟子,他布的局就由我來破吧。我的執念在此守候了兩千年,為的就是這一刻到來。我所留下的執念就是破局之刃。”
林羽不解決地看向玄微子,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玄微子將一片玉碟遞給林羽,說道:“這是神鬼封煞咒!隻要你念動此咒,便可以引動九州河絡石牛陣鎮重新鎮封七殺令。”
玄微子遲疑了一會,又說道:“石牛陣足以鎮殺世間一切邪煞之物,包括我這執念在在,一切都將塵歸塵土歸土!”
林羽忽如驚天霹靂!若說徐福鼓動秦皇挖秘河是為了補全山川河絡形成一個禁錮九州龍身的‘山川河洛陣’,以七殺令釘龍吸龍血。那石牛鎮秘河、熔岩下的的銅蛤蟆陣、地底岩洞下的神秘符文……等等就是鬼穀子為了破徐福的確局而設的後手!
徐福師承鬼穀子,鬼穀子便在不動聲色、不破壞其陣勢的情況下偷偷埋下這些東西,一旦策動這些東西,就會杜鵑占巢,將原來的山川河洛陣變改成破壞局的‘九州河絡石牛陣’。這對師徒從生前鬥到死後,一直鬥到現在!
不,應該說鬼穀子死了,徐福卻沒有。
這背後的推手不是徐福還有誰?
林羽得此玉碟神咒後,差一點就要給玄微子下跪了,卻被一股神異之力托乘起來,對林羽說道:“本來我這執念還想不滅長存,坐看世間潮起潮落,想來這世間的風雲變幻也不過如此,隻要能破掉這孽徒的局,我這執念也完成生成的遺願了,不死不滅又當如何?還不是世間的一個看客。”
林羽愣住了半晌,執念?不死不滅?
彈指之間日月星鬥轉移千萬載,生老病死億萬回,世上無人不死,無人不滅,唯執念永恒矣!
長生!即便將自己煉成長生老妖,毀滅了世間,要長生又何用?
對於林羽來說,無論這是誰的局,隻要能讓身邊的人平安,能與自己心安的人逍遙天涯,長生與否,無敵世間與否,並不稀罕。
現在,結束這一切的機會就在他手中了。玄微子哈哈一笑道:“別這麼不舍,也別為我感到難過,能在最後執念彌留之際聽一曲嬌兒姑娘彈的高山流水,我已無遺憾了。來吧,結束這一切吧。”
林羽向玄微子作了一個揖,長吐一口氣,凝視著手中這塊玉碟,玉碟中的符文漸漸顯露出來。
一枚枚符文如道音入耳傳進了林羽腦中,最後玉奇碟化作飛灰。
林羽長舒一口氣,開始咒動神魔封煞咒了。就在此時,一聲暴喝出現在林羽身後:臭小子,別運此咒。那是徐福的執念,給你的是‘七煞合神’,運行此法 會讓你和七煞合一,到時候你就不是你了!你將成為他手中粉碎真空的劍!”
這聲音太熟耳了,不是玄清老道還會是誰?
林羽即時拉著鳳嬌兒的手後移數十丈,出了茅蘆。林羽這覺察到有什麼人被禁錮在這裏,他反手就是一劍劈出,一劍劈裂了一道虛空,從中閃出一道身影。
此人正是玄清,原來他真的被困在這裏了。
玄清抓起林羽的肩,說道:“走,去長生宮。”
還要去長生宮?林羽疑惑地看著玄清。
玄清說道:“真正的鬼穀子在那裏留了治他的東西。到了那裏之後,便想辦法毀掉七殺令,他奈你不何。”
林羽現在已經被繞暈腦袋了,差點就著道了!林羽現在的實力比玄清強從了,正準備使用撕裂方天一劍時,‘鬼穀子’就閃身而出,怒呼一聲道:“千萬別相信他,他已經被邪術控製了,不信你讓他把腦袋伸給你看,他的兩邊太陽穴、泥宮、眉心、神庭上都紮了一支攝神針!”
林羽拉著鳳嬌兒下意識地挪開了幾步,此時三方你看我我看你。到底該相信誰?
林羽最終凝視著玄清,他的頭上果然被紮進了四根一寸長的針。
這四根針給林羽一種很詭異的禁感,就像禁錮著什麼東西。難道玄清真的被人製住了?
林羽頓時想起傅嘯天,他也是被扶蘇使用禁神之術控製了。莫非是扶蘇?隨後林羽又想到了一個更可怕的問題,賈亦真怎麼如此精確地算出玄清被困於此?
隨即林羽又想起玄清曾提起過賈亦真這老騙子的事。玄清的道行本來不弱,賈亦真居然能隨意困住玄清,而且玄清之所有擁有這一身道行,也與賈亦真有撇不清的關係。
玄清受賈亦真指點才獲得機遇,賈亦真連地點和位置都說得清清楚楚!
局!又是一個無形的大局!這老騙子的話果然不能信,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讓人真假難辨!這賈亦真到底是誰?莫非是賈亦真在暗中操控玄清?
林羽明明看見賈亦真被扶蘇控製了,最後還為他擋了一劍!
莫非他和扶蘇是一夥的?又或是說他連扶蘇也算計進去了?
此人就如他的名字一樣,假亦真時真亦假!現在應該怎麼辦?
局,一局套一局!林羽感覺自己完全成了一顆棋子!一顆徹頭徹尾的棋子,也盡於明白秦楓為什麼會萬念具灰,說這一切都是個騙局。
如果說天下如棋盤,不如說如蠱盤!一局設一局,或許從秦皇產生永生念頭那一刻起,各方就開始布局養蠱!倒黴的林氏一直被玩弄於掌指間,從鑄煉七殺令那一刻開始,林氏的血脈就成了最終的犧牲品,他也成了一隻蠱,在這一局套一局的交鋒推動走到這一步,屠盡天下多少英雄豪傑?劍染多少鮮血?又失去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