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為什麼，一開車，腳後跟就疼，”
葉歡低頭看了一眼，估計是長了骨刺，但他沒吭聲，拉開車門，曹副總對葉歡笑了笑，鑽了進去，說：“醫生說長了骨刺，唉，人老了，不中用了，連汽車也不能摸，以後就辛苦你了。”
“曹總，是去工廠嗎？”
“恩。”
汽車平穩地駛在開發區的大道上。
雖然沒有看到葉歡開吊車的過程，但那樣高難度的角度葉歡都可以輕鬆掌控此時見他開車沉穩，上車後不多言多語，沒有趁機套近乎，曹副總暗暗點頭，問：“小龍，昨天晚上在農家樂怎麼沒有看見你？”
“我去得早，人有些不舒服，就早走了。”
曹副總笑道：“哦，你應該留下，昨天晚上還是很熱鬧的。”
看來沒有人對曹副總說起昨天晚上農家樂門口發生的事，葉歡放下心來。
汽車很快到了工廠門口，遠遠見是曹副總的車牌，欄杆早就已經抬起，隻是門口的保安目視著葉小龍坐在駕駛室，眼裏是驚訝，然後是滿滿的恍然。
“將車停好後，你去廠辦室坐班，你的工作是專職司機，除了接送我上下班，平時廠裏辦公室人員外出辦事，都由你來開車，當初我問你有沒有駕照，就是這個考慮，早就該請一位駕駛技術好，又踏實認真的人，繞來繞去，結果還是你，葉小龍，好好幹。”
司機其實也是打雜，不過不是給曹副總做私人司機，依舊可以學習各種人情世故，陰謀詭計，葉歡就欣然接受。
將車停在車棚，圍著轉了一圈，見曹副總這車暫時沒有需要清潔的這才走進辦公室，廠辦主任是一個中年幹瘦婦女，與葉歡見過幾次，人笑眯眯的對誰都熱情，但彼此並沒有說過一句話，今天見到葉歡進來，張主任正在打掃衛生，卻主動放下手裏的事，笑道：“小龍，昨天晚上曹總就給我說了的工作安排，歡迎啊，這下好了，我們出門辦事終於有專門的司機了。”
這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葉歡可不想因為被看不順眼被她成天冷嘲熱諷，就恭敬地說：“張主任，早上好。”
“叫我張姐嘛，別那麼拘束，這個辦公桌沒人，你可以坐這裏，哦，還有，按照規定，你的駕照……”
葉歡摸出那張葉小龍的駕照，張主任仔細看了看，去複印機裏複印了，留作存檔，這才點點頭：“好。”從抽屜裏拿出一把車鑰匙：“以後車棚裏那輛白色麵包車就交給你負責了……”
剛剛葉歡在車棚就看見那輛車，很普通的麵包車，隻能短途代步，但卻是新車。
“這是關於司機的一些規章製度，你仔細看看，然後在上麵簽字。”
葉歡最害怕的就是看這種合同協議之類，他就說：“張姐，要不我先去看看車，還有，我可能要熟悉一下車況，估計半小時後就可以回來。”
“好，你去吧，不過你得留下手機號碼。”
這又是一件令葉歡有些為難的事，但他卻不能拒絕。
“到底做事踏實，的確是熟悉車況最重要。但別跑遠了。還有，你是外地人，綿州這邊的道路你還得盡快熟悉，所以曹總有安排，就算下班後，你依舊可以開車出去，但是，車絕對不能在外麵過夜，其實你晚上就住在宿舍，我這算是廢話。”
“謝謝張姐提醒，你放心，我會遵守廠規的。”
見葉歡語氣恭敬，張主任嘴角有笑，微微點頭。
隻是剛剛開車出門，手機就響了，這是葉歡這新手機第一次響，他起初還以為是唱歌，根本就沒有理會，但那歌聲唱完後又再次響起，葉歡這才醒悟，將車停在一邊，看著手機上陌生的號碼：“喂？”
“小龍，我是邱姐啊。”
葉歡推說出門熟悉汽車，就是不想碰見邱姐，果然不能留手機號碼在辦公室，就像留了一根繩子，無論去到天涯海角還是會被抓住。
“小雪的自行車還在農家樂，我沒有她的聯係方式，隻能找你了，”
葉歡鬆口氣，說：“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這樣吧，你現在開廠裏的車去我哥的農家樂，把自行車帶回工廠，我這就去問曹總。”
葉歡就遲疑，這才開車，就遇到邱姐要求做私事，要是被張主任拿來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