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阿丹的耐心很好,就好像下午她和葉歡在那片樹林互相狩獵一樣。
阿丹覺得,殺不完所有追趕的山民,但隻要殺死一兩個,特別是殺死一個警察,葉歡就再也沒有機會留在這寒冷的地方,隻能乖乖地跟他回到屬於他的家。
追出幾百米,見葉歡他們隻是逃跑,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文凱頓覺勝券在握,恨不得將葉歡立即抓在手裏好好虐一番才可以消解心裏的怨氣再也壓不住,所以幹脆宣布,隻要抓到任何一個偷狗在,獎勵現金十萬。
這話一出,作為盾牌的二麻子頓時被山民們推倒在地,好幾個山民雀躍著從二麻子身上狠狠踩過,歡呼著朝前追去。
體力在飛快地流失,葉歡的腳步更加慢起來,阿丹依舊笑吟吟的,但卻做好了隻要葉歡摔倒,她就立即跳將起來將追他們最急的人一刀斃命的計劃,她心裏默默地數著數,卻心疼地感受著因為快速奔跑牽動傷口葉歡臉上肌肉的顫抖。
又跑了幾步,葉歡已經開始張大嘴巴呼氣,他低頭看了一眼阿丹,他知道他將徹底失去掌控接下去慘烈局麵的能力,想著將有數條人命因為阿丹而永遠留在這裏,他終於開口:“盡量……盡量……別……”
阿丹睜著大眼睛嘴角全是笑,卻緩緩搖頭。
葉歡終於大聲說:“我跟你回去。”
阿丹眼裏歡喜無比,但還是說:“但不出這口惡氣,人家還是妙妙丹嗎?”
知道會被拒絕,可這話葉歡還是要說出來,但等親耳聽到,葉歡心裏還是很是失落。
阿丹喜歡他,心裏隻有他,葉歡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但一個女人太有主見卻不是任何一個男子喜歡看到的事,心裏苦,一口氣登時沒有調勻,葉歡踉蹌著摔了出去,他還沒有倒下,阿丹已經敏捷地從葉歡懷裏翻了出去,在地上一個鯉魚打挺,她的雙手就摸向腰間。
葉歡重重地跌在地上,不住地喘氣,卻沒有人來理會他。
阿丹翻身起來,還摸向腰間,這是一個強烈的信號,那個保鏢立即將鍾堅丟下,和另外一個保鏢牢牢地護在阿丹前麵,麵對二三十個追兵,他們眼裏沒有絲毫的畏懼,全是殺意。
鍾堅沒有防備差點被摔暈,但他體力猶在,見此情況,急忙大喊:“嫂子,不要!”
鍾堅的叫聲沒有絲毫驚醒本著痛打落水狗,而且還與一群警察並肩作戰的山民們,眼見距離越來越近,互聽一陣急促卻強有力的腳步聲,厚重威嚴,所有人不由緩下腳步扭頭望去,就見無數的光亮在他們身後亮起,一個個武警身子微微彎曲,平端衝鋒槍,每一支衝鋒槍上都外掛一支透亮的電筒,他們的食指全搭在扳機上從黑暗裏突兀地冒了出來。
倒在地上不能動彈的二麻子第一個看清楚這些武警的嚴肅的神色,他不禁努力朝後縮,還大叫道:“不要抓我。”
走在最前麵的一名武警反轉衝鋒槍,槍托狠狠打在二麻子肩膀上,後麵一名武警立即上前,將二麻子拖到山道邊,其後的武警一個個動作敏捷地衝進了呆如木雞的山民和防暴警察人群裏。
那個一切看文凱臉色的警察喊道:“我們是區防暴大隊的。”
他話音剛落,一名武警倒轉衝鋒槍,舉起槍托,對著那人又是狠狠一下。
大家不光被這些電筒照花了眼睛,也都驚呆了,原來隻要誰說話阻攔了武警的行動,誰就會挨打,不由一個個都使勁捂住嘴巴,哪還敢有片言隻語。
等到這些武警將山民和防暴警察全擠到山道邊,露出一條堪堪可以一個人走過的通道,一個五十多歲的便衣男子陪著一個身穿警察製服的女子顯出身影來。
一見那邊有異常情況,兩個保鏢立即護著阿丹躲在山道邊,鍾堅也扶起葉歡躲了起來,等場麵被武警控製,一直看著那邊情況的阿丹忽然笑了:“歡哥,你女人來了呢。”
葉歡第一時間已經看清楚,那個女警察的確是王雨萱。
阿丹又笑:“好大威風,故意這樣來氣人家的嗎?”
葉歡沒吭聲。
鍾堅這個好奇寶寶驚訝地說:“嫂子,你說那個女警察是歡哥的女人?”
“如假包換。”
鍾堅無比震驚,可再看葉歡擺出一副臭臭的臉,他急忙捂嘴。
文凱被護在防暴警察圈裏,眼見就要抓住葉歡一雪前恥,誰知被一隊荷槍實彈的武警攪局,起初也無比驚愕,卻也無奈,就憑他搬來的這些人,因為私怨,隻能栽贓葉歡是偷狗賊來惡心他,如何可以帶真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