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呼哨從那個男子嘴裏發出，可惜沒有回應，那個男子立即焦急起來，他使勁揉揉眼睛，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幾個人。
“黴氣！”
這男子恨恨地罵了一句，又是一聲淩厲的呼哨，可還是沒有回音。這男子慌了，立即轉身去後麵的那輛車，剛剛摸著車門，遠處傳來一聲呼哨，這男子立即站住了，朝那邊張望著。
十幾秒鍾後，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黑暗裏跑過來兩個男子。
這男子焦急地問：“怎麼樣？”
兩個男子沮喪地說：“沒找到。”
“多給點時間的話……”
“對，再多一點點……”
“窩囊廢！”
“這裏……”這兩個男子吃驚地看著現場，問：“這是怎麼了？”
那男子怒道：“走！”
“那……”
“再不走就遲了！”
“唉……”
這兩個男子不敢多吭聲，鑽進後麵那輛車，伴隨著轟鳴聲，那輛車飛快地消失在黑暗裏。
那三個人這一走，葉歡心裏的重擔終於放下，再也堅持不住，眼皮重重地蓋上，暈了過去。
等葉歡悠悠醒來，已經身處在一個很熟悉的場所，那充斥在鼻尖的藥水味讓他明白他在醫院的病床上。
腦海裏還在浮現那三個人離去的背影，此時眼前的事物也不知道是做夢還是真實，他就動了一下身子，疼痛讓他不由自主皺起眉輕輕哼了一聲，旁邊立即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你醒了？”
這聲音帶著無盡地歡喜，葉歡這才發現他那隻輸液的手被一個柔軟的小手緊握著。
看著王雨萱那因為開心而俏麗的臉蛋，葉歡心裏大暖，問：“你怎麼樣？”
“我沒事……”
“我呢？”
“中了兩槍，嚇死我了，好在不是關鍵部位……”
葉歡再次閉上眼睛，回想了在昏迷前發生的事，那記憶曆曆在目，等他睜開眼睛，王雨萱正緊張地看著他：“是不是哪不舒服？我去叫醫生？”
“幾點了？”
“三點過。”
“你才出院……”
“噓……”王雨萱伸出食指堵住了葉歡的嘴唇：“別說話，好好休息，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跳到沙石後後我知道我必須先保護好我自己，所以我就朝那房子的毛胚裏跑，邊跑我邊開手機，準備叫支援，當我聽到槍聲，我已經進了那毛胚，那時還沒有人來追我，我正好可以報警。而這時我聽到槍聲很密集，我實在是很擔心，麵對八個人，你的勝算實在是一點也沒有……葉歡，你很傻，你完全可以和我朝一個方向跑，你為什麼要去螳臂當車……”
葉歡張開嘴正要解釋，王雨萱的手指很自然就送了進來，含著她的手指，葉歡愣住了，於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我隻能大聲地叫，希望引起每個人的注意，包括附近的村民，我知道我不應該去露麵成為你的負擔，可我實在是擔心你，我甚至希望槍聲一直不停，那麼你就還在……”
葉歡笑了。
王雨萱這才發現她的手指是在葉歡嘴裏，急忙縮回來，啐道：“沒點正形。”
“對方是什麼人？”
“汽車是從附近偷來的，地上五個男子，死了兩個，兩個重傷，那一個雖然傷勢不重，但被你用磚頭砸在胸膛上，呼吸不暢，我們的人到時他隻爬出了幾米遠就暈在那裏了……”
“沒有問出什麼？”
“我……”王雨萱麵露難色。
葉歡笑了笑：“我知道，你是緊張我，所以就沒有去關心案子？”
“知道就好。”
“你回去吧，你媽媽會擔心的。”
王雨萱笑了，扭頭看著旁邊：“剛剛我爸爸媽媽都來了，爸爸還誇你了。”
“哪你媽媽呢？”
“她沒說話。其實她沒有強硬地帶我回家就已經說明了很多事。”
葉歡沉默了，他是想起那個男子咬牙切齒撲上來擒拿他，要把他千刀萬剮時，他腦海裏浮現的是麵前這個俏麗的女警，而不是一臉嬌羞怯弱的林小雨。
王雨萱見他眼睛看著天花板不說話，就問：“你是不是要小便？”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