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回歸線感知時間的召喚,在八月末尾加快了南移的步伐。雖是如此,可太陽熱烈一如既往,爆發出的陣陣耀眼光芒夾帶著熾熱的溫度,緩緩彌漫了整個午後。
透射樹冠罅隙的日光,在夏風搖曳中,不慢不緊地灑落在樹蔭下,菠菜那一張淫蕩卓絕的臉上。
大街上身姿本已婀娜或本已駭人到無以複加的小妹大姐們,身著光鮮亮麗的外衣,把該露的和不該露的都露了出來,致使婀娜者更婀娜,駭人者更駭人。
菠菜一雙練就了十七年的色眼,何其老辣。對一群群走過的女孩們逐一掃描鑒別,放走糟粕,死盯精華。看得自個兒是春心萌動口幹舌燥火氣直直上湧。連帶腎上腺素也分泌過度,嗆得臉上表情變化萬千,好一會兒才正常。
“女孩的第一次是很珍貴的,男孩的卻不見得。曉得這是為什麼嗎?”似對大街上衣著清涼的少女們已有抵觸情緒,菠菜回頭向我發問。他兩條因微闔而產生的眼縫,配著高挺的鼻梁,與當下最紅的韓星都有得一拚。卻是那麼認真地問我這麼一個無聊的問題。
我一笑,趴在石桌上的腦袋轉開,拿著片榕樹葉的雙手作揖道:“嗯,願聞其詳。”
“因為女孩的第一次有個衡量的標準——**破裂。而男的少了個處男膜,即便怎麼個搞法,也不會出現明顯的延伸效果,繼而男的第一次就賤了。知道這能說明什麼嗎?”他起勁兒了,坐到我身旁的石凳上,像是個哲人一樣,引導著我去探尋他打發時間時yy出來的推論。
“我要知道就不會等你答案了噻。”我翻了個白眼,飛掉手裏的榕樹葉說。
“這說明什麼東西都要有能夠衡量它的標準,才能凸顯它的價值。”話完,菠菜又停頓了下,伸了伸舌頭,疑惑看我,“誒,你說我們從初中就在一起混了,到現在馬上上高中了,你怎麼和我沒一點默契啊?”看他眼中哀怨,我心裏一樂。
“有默契才怪了,我告訴你哦,我不喜歡那調調的。”我拍開他伸過來的手。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千年修得斷背山,你要好好珍惜我們這修了千兒把年才修來的感情啊。”菠菜化行動為口舌,窮追不舍。
“可惜‘神女有夢,襄王無情’啊。”我看了眼他,眼睛死盯著隔街的個乞者道,“你和他蠻配的。”
“別介,我的心裏隻有你,沒有他,你要相信我的情義並不假。”菠菜假不正經地把手往眼前作擦淚狀。
我亦步亦趨,道:“恨隻恨啊,‘還汝青絲雙淚垂,恨不相逢未討時’呐。”
“什麼?說!那人是誰,哥要把他宰了,敢和我搶男人。”菠菜霍然起身,臉色大變。
“咦喲,這倆人怎麼這樣”“好像是同性戀吧”“快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