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紙人童養媳(1 / 2)

我叫楊曉峰,是祖傳的紙紮匠,古老相傳,紙紮匠損陰德,男丁稀少怪事多。到了我這一代,還真就應驗了這句話,我別說兄弟,連一個姐妹都沒有,我成了我家這一代裏唯一的男丁,

而我這個男丁卻有著一個不能為外人道的難言之隱,這個秘密就藏在我的臥室,因為這個秘密,除了知曉這事情的家人,同學玩伴我從來都不敢放他們進去。

因為,在我的床上那條紅色的被子下,躺著一個紙紮的女人。用奶奶的話來說,這就是我的老婆,也是我的童養媳,而我每天晚上必須讓她陪著我一起睡。

小時候我沒有感覺到什麼,可是隨著年齡變大,對於這個紙紮的老婆,我心裏越來越感到膩歪,你想整整十幾年,我的床上總是放著這樣一個不知補了多少補丁的女紙人,你會有啥感覺?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紙是永遠包不住火的,我有個紙人老婆的事情,不知誰多嘴給傳了開來,因為這個紙人,讓我感覺在我同學的麵前都直不起腰。

雖然說經奶奶手糊出來紙人的相貌,從來都是挺俊的,甚至糊出來的紙人有時和真人一樣,可就是在漂亮的紙人,被糊了無數補丁,就連那石膏做的蒼白臉頰,都被被子邊磨成黑的,我每天一睜眼,扭頭看著身邊的這個紙人,想起同學偶爾談起我時,那副嘲弄的神色,我的心情就徹底的糟透了。

這種感覺折磨的我都不敢上學,無數次我半夜醒來,咬牙切齒的想要偷偷的把這紙人給扔出去,這念頭從心底冒出來,就被奶奶以前給我說的話給嚇了回去

“曉峰啊,記得對你屋裏老婆說點好聽的,對人家好點,否則那天她生氣不保護你了。你可就要出大事了。“奶奶每次給我說這話的時候,從來都是嚴肅,甚至是嚴厲的。

從小生活在紙紮鋪子,接觸著這個和死人打交道的行當。那些旁人看來靈異,甚至詭異的事情,我感覺已經是正常的很。奶奶這話,對我無疑是很有威懾力。

但是這種厭惡的感覺就像種子,越壓抑他就越想發芽,終於有一天,我早晨醒來,看見那個肮髒的紙人,多年來,心中壓製的那股怒火爆發了出來,我伸手一把就把她從旁邊的被窩裏揪了出來。不過我猶豫了半天,卻沒有膽子給扔出去,隻好把她給藏到屋裏的衣櫃裏。可是我不知道,我這樣的舉動,究竟給自己帶來了什麼。

白天一天我依舊像往常一樣,平平靜靜的上課,老老實實的回家。等吃完晚飯,我暗道一聲壞了,因為老師留得啥作業我給忘記了,這要是做不完,明天我那暴脾氣老師,肯定不會放過我。

我抬頭看了眼牆上的鍾,此刻已經晚上九點半了。想起老師那惡狠狠的模樣,我一個哆嗦,一咬牙,偷偷的向去村口的同學那問作業。

當我走出家門,才發現這以往燈火通明的大街上,路燈不知怎的熄滅了,整條街道黑漆漆的,隻有路邊住戶家裏,那昏黃的燈光從窗戶裏射到街麵上。

當時我那十四五的年紀,正是氣血旺盛,膽大包天的歲數。眼前這情況,我也沒有在意,隻是心急如焚的沿著這黑乎乎的街道,向我那同學家裏走去。

走了許久,當我走的雙腿都有些發軟的時候,路邊一棵樹上,一隻貓頭鷹盯著我發出了“咯咯”的一聲怪笑,這聲音讓我心裏一涼,急忙扭頭看去,隻見那樹丫上,那貓頭鷹正目光炯炯的盯著我,它看我向他看來,那碩大的眼睛中,竟然閃過一絲嘲弄的目光。

看著這情況,我不由的停下了腳步,老話說得好,”聽見夜貓笑,有人要穿孝。“說的就是半夜出門走夜路,如果聽見這夜貓子叫,肯定是這人運道衰火氣低,這路上沒準是要碰見啥東西走黴運,一般人碰見這種情況就不會再走,就會趕緊轉身回去,如果堅持走下去,肯定會出事情。

從小被奶奶灌了一肚子鬼故事的我,聽見這聲貓頭鷹叫,立刻做下決定,拚著被老師罰站,這作業也不問了,趕緊回家。

當我這一轉身,卻被我眼前的景象給嚇了一跳,隻見此刻我的眼前,哪裏還是村裏的那條破舊的街道,分明就是村北通往一個叫做胡家墳亂葬崗的鄉間小路,在這小路的盡頭,村口孤單單的路燈,發出暗黃的光芒,在夜色中閃爍著。

我明明是要去村口,咋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裏了?莫非我一出門就碰見什麼東西了?心中恐懼的我,向四周一掃,這周圍的景象卻讓我心中一涼,不知啥時候,我的周圍飄滿了綠瑩瑩的磷火,甚至還有幾朵繞著我轉著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