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上仁慈,卻不得不強硬起來,
我欲望頗多,哭聲淒慘,但你總是用嚴詞來拒絕拯救我,這強硬的仁慈已徹底融入我的生命。
日複一日,你使我更值得接受你主動賜予的樸素而偉大的禮物——這天空、這光明、這軀體、生命及心靈——拯救我於欲望之淵。
有時我懶散閑蕩,有時又因頓悟而匆忙探尋目標,可你卻狠心地躲藏起來。
日複一日,你不斷地拒絕我,使我更值得被你完全接納,超脫我於變幻不定的欲望之海。”(《強硬的仁慈》)
誦詩者,何處呢語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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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祝福餘韻消散,人們茫然地拾起足邊的兵器,鮮血再一次流淌山河,各類耀眼的魔法、魔力、魔術之光指引這死神收割生命的鐮刀,“超度”著這最不值錢的生命——一切恢複如初。
舔舐著刀尖的鮮血,赤眼的人對各類形形色色的哀聲、求饒之聲評頭論足。弱者,隻能屈服於強者之下,任其肆意踐踏生命與尊嚴。
這一切,便是夏殤自夏殤殿出來後第一瞥所見。
莫奇帝國國度桑特城。神光下的莫特啊!
這裏是教會勢力最大的地區,位於大陸偏東北部,再向北則可達精靈族領地“迷失森海”,據綄琴海北部灣處裏特伊萊紮海為內湖。
夏殤這次的降臨便選擇在這裏,盡管這裏有許多肮髒的、他所不願提及的血色經曆。神光籠罩下的宮殿群啊,在那外表的光鮮亮麗下,是何等黑暗醜陋的麵目?他見過原形畢露的所謂聖潔之人,也知道坐在教皇的寶座上的曆代“神之使徒”的心理扭曲至如何的境地。
過往屈辱的畫麵再一次自記憶的識海中湧現,黑色與紅色成為了主色調,還有蒼蒼的白、灰、本以為耀眼的暗金。物是人已非,自己已不是當年的靈倫.金塞思了,更不是那個隻能任人欺辱的沙曼,自己是夏殤神,神識不容褻瀆!但若是已被褻瀆,又將怎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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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原本神情倨傲在首座之上、長廊之極的尊貴之人,也隻能仆俯於自己的腳下,他在世人中的地位再如何的高,也不過是因為他是“神的最高仆人”罷了,對於一個自己的仆人,自己何需懼其?這個小小的地方,又怎能像當年一樣困住自己堂堂的神邸?
“教皇格雷翁瑅耶,本神問汝,汝可知罪?”
對方瀑布般的耀眼金色長發傾瀉而下,教皇格雷翁瑅耶低垂著頭,在神準許之前,他不可以於自己侍奉的主人四目對視。
“一切初始,便已有七大宗罪,吾等皆罪人。”
不滿意於對方的片麵推脫之詞。
“本神盡目極視,世上戰亂四起,風火水土四大元素暴虐於空,萬物凋零哀鳴,此神意之不傳也,汝豈可否其罪?!”
神怒,一觸即發。
“凡此種種皆由七罪而起,非仆等力所能及,望神息怒而量責。”教皇格雷翁瑅耶自如地回答著。
“七罪嗎?”
沙曼,那七罪正是神所賜予人的美妙啊,哦,那可是再好不過的禮物了!
為何,仍揮之不去。
“也罷,人族,你們好自為之吧。是死亡、抑或凝聚。”留下意味不明的話,夏殤轉身離去。
漸行漸遠,身影越來越淡,直至化為金色光羽,湮沒在日暖晨曦中。
“哦,仁慈的神啊,
你強硬地降下仁慈,卻不為接受。
即使血汙雙手、神光不服、神威自降、神識塌陷。
哦,母親,我敬愛的神,
請灑下黑暗之種,我將得到您的光明。”
誦詩者,複吹笛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