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二哈便顫顫巍巍地來敲鍾錦樂的門,他被昨天的事情嚇得昨晚都沒睡好,天一亮看到大門柱子上釘著的熟悉的白紙條,便不敢耽誤地趕來報到了。
鍾錦樂揉揉發疼的額頭,撐起身子,妖媚的眼睛半睜,滿滿的皆是殺氣。
一開門,一隻玉手便直掐二哈的喉嚨。
“你想死嗎?”她的聲音媚而冷。
二哈哭喪著臉,不敢像平日一般對著她美豔的臉流口水,硬撐著把用粗布抱著的紙條拿出來,“毒妙兒又來挑釁了。”
“哼。”鬆手,接過二哈手中的紙條,鍾錦樂的眉頭緊皺,這毒妙兒真是欺人太甚。
二哈大大吸了口氣,忍不住問:“大當家,她是不是又要威脅你,強迫你入贅?”
他們大當家可是個大美人,自從兩年前出門被這毒妙兒相中了,每三個月便來大鬧一場,使盡混招,非要逼他們大當家入贅。
鍾錦樂看著眼前囂張至極的話,臉色很難看,她盯著二哈,冷笑:“你說呢?”
說完把紙條仍在地上,轉身回房。
二哈用樹枝挑開紙看內容,發現了那令他們大當家發飆的話:
“美人,你可洗幹淨了,等本姑娘今晚來臨幸!哈哈!”
“饒命,饒命啊!姑娘,求您了!”一個衣著華麗的男人跪在地上對著一個身穿褐色苗族衣服的小姑娘使勁磕頭,額頭磕破了直流血也沒停下。
“哦?你不是要我好好伺候你嗎?”毒妙兒撚玩著自己的辮子,笑得玲瓏嬌俏:“我最喜歡伺候活人了。”
她白皙的手一摸上男人的臉,男人的臉上頓時滲出血來,慢慢地腐爛流膿,許多黑色的小蟲子從皮膚裏鑽出來,嗜血地咬著男人的骨血。
“啊!”男人的臉已是血肉模糊,混合著血和淚,他大喊一聲突然說不出話來,開始嘔吐,卻吐出了一隻隻小小的像蜘蛛般大小的小蟲子。
“喲,看來我的小蠱兒吃得挺香的。”毒妙兒看著眼前不斷抽搐嘔吐的男人,美麗的眼眸中閃出惡毒的光芒,“你敢走漏消息?哼,我讓你活活被我的蠱兒咬死!”
過了一會,毒妙兒收回吃飽的蠱蟲,看著不斷流血流膿的男人,從腰包中掏出一個小罐子,將罐子中的粉末灑在男人的身上。
粉末一入骨,男人痛得如刀剮,雙眼圓睜,在毒粉的作用下慢慢腐蝕,化為一灘黑血。
“好了,本姑娘該去找我的夫君了!嗬嗬!”毒妙兒整整儀容,美麗的臉上滿是得意的詭笑,慢慢朝輕雲寨的方向走去。
鍾錦樂輕輕撫摸著古琴,眉頭緊鎖。上次忍痛接了她的毒掌,將毒妙兒打成重傷,可是她自己也受毒藥侵蝕,每晚頭痛難忍。可這毒妙兒竟然在五天後送來解藥,說還會再來征服她。
蕭落坐在旁邊看著皺眉的鍾錦樂,忍不住撫平她的眉。
鍾錦樂轉頭看他,輕斥道:“不要動手動腳。”
蕭落笑笑,輕輕將頭靠在她的肩上,溫溫的氣體吹在她的耳朵上。
鍾錦樂雙臉一紅,更顯妖媚,想推開他,卻又敵不過他的力氣。
“一切有我。”蕭落閉著眼睛,溫柔地說,伸手扣住她的手,像戀人般十指緊握。
鍾錦樂看著交握的十指,媚眼如絲,惹得蕭落又忍不住親吻她的發髻。
鍾錦樂忍不住回憶起他們最初的時光……
菩提樹下,我許下了與你一世的糾纏。
“這是什麼?”六歲的鍾錦樂看著眼前漂亮的馬麵具,漂亮的小臉在喧鬧人群中熠熠生輝,惹來無數覬覦。
九歲的蕭落已經是個風華絕代的小少年,他笑著取下一個金色華麗的巫女頭像的馬麵具戴在她的臉上,“這是馬麵具。”
鍾錦樂摸摸臉上的麵具,漾開了笑臉,她挑了一個黑色的關公臉戴在蕭落臉上,“你也戴。”
蕭落付了錢,開心地牽起她的手,“走,到前麵看好玩的去,這一年一度的聖燈節可好玩了。”
兩隻小手牽在一起,掌心相連處,緣分的絲線纏繞,再解開,已是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