曽昭展沉吟了好大一會兒,最終還是講出了奧妙所在。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們都在官場混,是不會做什麼生意。但是,並不影響我們賺錢呀……隻要不違反原則,不明目張膽,稍微偏袒一下也是無可厚非的嘛……誰當一屆地方官不盼著自己的地盤上、多有幾個大項目呀,這就是奧妙所在……其實,幾個月以前,我就想告訴你了……我們縣裏,現在大項目不多,但是有一個,有很大的油水……你隻要做好事、不太貪就行。”
這不是以權謀私?且不說對不對、行不行得通,首先,自己手裏哪來的權呀?
李景明更為驚訝了,“哪個?!”
的確,於這方麵,他是一點都沒想過的。
曽昭展說:“高速公路呀!它經過我們縣境內有四十多公裏,咱不去投標、不去修路,那目標太大了,容易後院起火……不過,沿途的管網、綠化、附加設施啥的,沒人跟我搶吧,我還是說了算的……今天不是要開協調會嘛。”
李景明想了想,搖搖頭,道:“就我這職業……哪有時間呀,何況,我一點也不懂,是個門外漢。”
仔細想來,身份、時間、專業,就這三點,確實是製約他的瓶頸。
曽昭展哈哈一笑,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左臂,道:“這就是你的思維局限啦!說你是傻小子,有時還真是……你沒有見過老虎影、還沒聽過老虎吼呀?看那些大老虎,哪個不是位高權重,多方染指呢?他們哪個不是大權獨攬,雁過拔毛?他們跟開門做生意的有什麼區別,甚至,連位子都可以賣錢……我們倆不同,你要一本正經的發展,我馬上就要退了,必須順利著陸、有個好收場,所以,不可能像他們那樣貪。”
騎兵最大的夙願,就是,每一天都能夠平安下馬!誰說不是。
李景明點點頭。
對於這一點,他是認可的。就他所知,曽昭展身價不菲,他也幾經核查,卻越查越清明,證明他為官還是有底線的,官聲一直還不錯。
他賺錢有什麼道道呢?
今天這個車裏,是真正的自家人了,曽昭展也就沒有什麼顧忌。
他循循善誘地說:“我們為官一方,應該遵紀守法、廉潔奉公是沒錯,這是原則性的問題。但是,說到我們的親屬,他們不說沾光、就應該跟著倒黴嗎?他們生為我們的親屬,我們有血有肉,他們就注定應該不食人間煙火、低人一等,應該放棄一切自治、去修地球嗎?這是極左、是作秀的,上頭也不提倡。他們隻要合法經營,在同等條件下,參與公平競爭,這也是為人民服務、為建設出力,有什麼錯?既然沒錯,我們不應該支持嗎?”
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李景明恍然大悟,總算聽出一點道道來,問:“你是說、讓曾平去?”
“哈哈,總算開竅啦!”這話是曾瑜說的。
曽昭展罵道:“開你的車,注意安全,別一心二用。”而後轉向李景明說:“他跟我提過幾次了。你今天回去,讓曾平明天來找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