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已經有了過命之交呢,沒有聽到他一直在念叨,欠下一條命呢,這是很重的砝碼呢……你傻呀?唉。”曽昭展又歎了一口氣,搖搖頭。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嫁給他!”曾瑜望著老父親,堅定地說。
曽昭展吃了一驚,握緊她的小手道:“為什麼?你怎麼會那麼想?嫁誰不好非要嫁他?”
曾瑜看著他,神情淒苦的說:“我還能嫁給誰,嫁給喜歡我的?可是我不喜歡呀,怎麼嫁,我嫁得了嗎?所以,我隻能嫁給他。”
她嘟著嘴。
曽昭展聽得頭皮一麻,身子冷丁丁打了個寒戰,不敢再跟她對視,偏開眼神問道:“你怎麼那麼想?以你這樣的條件,嫁誰不能嫁……你也知道他已經有一個少校,我還大力成全呢,真該死……你呀,何苦要在這一棵樹上吊死,不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啊?”
曾瑜氣苦地說:“你以為我想嘛,我也是沒辦法了。我是實在沒辦法了啊,我愛他……我哪扭,根本沒扭,隻是傻傻地愛著……這會兒,感覺我都在絕路上了。”說完又道:“都是你,當初自作聰明,認他做弟弟,他老是叫我小侄女,真是煩透了……如果直接做月老,他敢不從?哪裏會生出這一節……還有,爸爸,你想一下,咱整個重安,除了他,你的女兒還會喜歡誰。所以,我想好了,今生就嫁給他算了。”
盡管那個人,可能是她一生的疼。
她這話說的與曽昭展內心裏分析得一模一樣,但此時聽她自己說出來,仿佛每個字都在滴血一樣,直聽得心頭亂顫,再看到她那淒苦萬狀的神情,更是打心眼裏難受,歎道:“唉,傻孩子,你真傻啊……好孩子多得很呢。”
曾瑜似哭亦似笑,抹抹眼淚,道:“都到現在了,也就不說什麼了,我也認命了。我已經想好了,履行婚約,非他不嫁。我這回就要自己走了,不論怎麼,也要走下去……”
說到這又嚶嚶哭將起來。
曽昭展聽得心酸不已,連連勸慰。沒有紙巾,他就用自己的大拇指給女兒擦拭眼淚。
以往,父親對自己一幕幕的好全部浮現在腦海裏,忽然一下子撲到他懷裏,哭道:“如果真有什麼,我誰都舍得,就是不舍得你!”曽昭展一怔,愣了下,微微挺直腰杆,抬手輕輕拍打她的後背,道:“我也舍不得你,我是不想你嫁過去,太尷尬……”曾瑜趴在他懷裏隻是哭。曽昭展被她哭得眼睛也濕潤了,暗裏歎氣不已,嘴中勸道:“乖,小寶貝乖,別哭了,你再哭我都要哭了。這是他的福氣呢,希望他能夠消受。”
曾瑜抬起頭看向他,美眸中閃出兩道異彩,叫道:“爸爸……”曽昭展嗯了一聲,小聲反問:“怎麼了?”
她抽泣著說:“我想告訴你,我……唉!不說了,我的心裏真苦、真累呀!沒有方向感了。”
曽昭展的心中泛起波瀾,說不清是可憐還是酸苦,頗有些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