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明一聽,如五雷轟頂,他緊咬牙關,吐出了幾個字:“她豈不是白死啦?!”
沒有誰再說什麼,手術室外,一片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你想哭就哭出來吧,老公,不要忍著,這樣會憋死人的。”曾瑜伸手攬過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胸口。
她全然忘記了父親的存在,此情此景,直把自己的父親驚得目瞪口呆。
“我寧願替她死了!”他咬碎鋼牙,無聲地在心裏飲泣。
眼下隻能是先忍了這個血仇,等來日抓捕到那個鷹鷲眼惡徒時,再新賬舊賬一起算。
曽昭展給他遞過一包煙,一個打火機。李景明接連抽了好幾根。
仿佛隻有通過吸煙,才能夠麻痹心頭的哀痛。
天在不知不覺中大亮了。
大約是早晨八點鍾,王玨氣喘如牛地趕了過來。
他還來不及說半句話,手術室的大門吱呀一聲打了開來,李景明慌忙的丟掉煙頭走了過去。“誰是病人的家屬?”一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一邊摘下口罩,一邊說道。
李景明大步的走了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緊張的說道:“我是,我是……她怎麼樣了?她現在怎麼樣?”
醫生把一個塑料袋遞給他,裏麵是杜小會的手機和錢包等隨身物品。
“對不起,我們正在盡全力搶救……”醫生的話還沒有說完,李景明隻覺得五內俱焚。
通常,這不是遺物的交接方式嗎。
那麼,這代表什麼?!
他的大腦裏“嗡”的一聲,急怒攻心,一股強烈的怒火從心頭升起,兩抹血淚順著眼角流下,猙獰恐怖。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管什麼用,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老子要你們統統下去陪葬。”李景明憤怒的吼道。
他被哀痛折磨得失態了,雙手猶如鐵鉗一般緊緊的握住那個醫生的肩膀,深入皮膚,仿佛要將他的骨頭都捏斷似的,疼得那名醫生呲牙咧嘴,不停的大叫。
“老弟,你別激動。”王玨見勢不妙,慌忙的上去說道。
“你滾開!”李景明轉頭,怒吼一聲。
曾經,在杜小會的麵前,李景明總是會有一種很安靜平和的感覺,仿佛沒有了任何的名利爭鬥之心,會讓他的心格外的踏實。可是,這一切,都成了曾經。所有的安寧都被她帶走了。
如果杜小會不在了,他還控製得住自己嗎?
雖然李景明的眼神隻是一掃而過,但是王玨卻分明的感覺到一股很強大的壓力,差點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來,不由的渾身一震,一陣愕然。李景明的熱血沸騰,血性肆虐,模樣猙獰恐怖,看上去宛如地獄裏的血修羅。
“送進來還是活的,就是你們這群庸醫,一味的耽擱,害死了杜小會,你們全部要給她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