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是現在。
他一直把他們父女送上車,直到汽車開動了,還在揮手致意。曾瑜朝他做了一個鬼臉,然後用手在唇上以揮,徐徐開走了。
深夜。在李景明快要睡著的時候,曾瑜給他發過來一句話:
“喜歡一個人,因為契合的靈魂。可是,暗夜的輾轉,不請自來。幸好,還有思念來充實我的塵光,這樣就可以保持一個理想的狀態,趨身向前,不黏膩。轉身向後,很灑脫。老公,晚安啦!”
李景明胡亂回了一個:“心有猛虎,細嗅薔薇。未當塞外約,枕畔詩,即便兩忘煙水,心中也留多少醉。晚安!明天見。”
發完,丟開手機,呼呼睡去。
誰知道,這一夜,注定不安寧。
就在李景明睡得正酣的時候,他的電話突然響起了。他也沒開燈,懵懵懂懂地一看,這是一個陌生號碼,響得這麼執著,於是懶洋洋地接了。
他才喂一聲,那頭急切地傳過來一句話,把他嚇得不輕,隻聽見一個女人在電話裏邊尖聲喊叫道:“我是王麗英,快來救我!快來啊……”電話很快就被掛斷了。
李景明一聽,以一種軍人特有的警覺立馬坐起,結束了昏睡不醒的狀態。
“不好!”他心神電轉,該來的還是來了。
可能正是梁銳所擔心的,他的家人很快就遭到了人渣的報複。不然,她一個陌生女子,不可能深更半夜給他打電話呼救,除非是突發狀況。這已經很明顯了。
他飛快地思考著:自己孤身一人,風險太大了,誰知道那邊是什麼狀況呢。他首先想到了求援。找誰?他第一個想到老哥,不行。如果那邊是小事情,興師動眾的多有不便,顯得人家沒份量。曾瑜?她就別來幫倒忙了,到時候弄得自己投鼠忌器。然後,他想到杜小會。就她。
他立即撥過去,杜小會很快就接了。他在電話裏道:“這麼晚打擾你,是因為梁銳的老婆王麗英剛剛給我打來電話,驚恐地呼救,像被綁架的狀況,我看肯定是有情況,你能不能馬上過來一趟。”
杜小會正在巡崗。新官上任三把火,肯定要盡忠職守,以身作則。她在那頭機敏地說:“好!你先別急。你在哪裏,我馬上來接你。”
李景明回說:“我在喜洋洋呢,立刻就下去,在大廳等你,一起趕去夢園賓館。”
放下電話,他以軍人的速度洗漱完畢,穿戴整齊,立馬跑去電梯口。
曽昭展預留的房間在頂樓,不過電梯很快就到了。現在是深夜,有哪個客人在這時候使用電梯啊,除非是火燒眉毛的緊急大事情。
他才下到大廳不久,杜小會就開著所裏值班的車子飛馳過來了,還亮著警燈。李景明二話沒說,打開門就上了副駕。才關上門,車子已經像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