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會的嘴角，劃過一絲勉為其難的苦笑。
你怎麼就不懂呢？
李景明暗自觀察著杜小會，與在杉橋截然不同的是，她今日穿著筆挺的製服，透著一股逼人的英氣。再仔細琢磨她有些柔弱和無奈的話語，如果不是佳人當麵，幾乎不能對號入座。
當一個女孩子向你大膽地打開自己的胸襟，這意味著什麼呐？
傻子都不會不知道。
“你的分析，也很有道理，下愚莫揣上智。局陷於認知漏鬥底部的人士，當然看不到上層認知的風景，也根本聽不懂認知更豁達的人在說些什麼。我們不要跟自己過不去，不用多想，至少知道了，人類社會是發展變化的。有些看似牢不可破的金科玉律，會隨著曆史的發展，而變得落伍淘汰……不是嗎？那就繼續往前走就好啦。我看，你該找個人了，女孩子獨處久了不好。”
盡管心有不舍，李景明還是硬著心腸說道。
杜小會嫣然一笑，望著他說：“你是說，找人嫁了？我們老聽一些有情懷、又浪漫的詩詞話語,比如，擇一城終老，遇一人白頭……那麼，如果你能遇見良緣，你是否願意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呢？”
李景明覺得，她的目光，有點燙人。
他並沒有正麵回答，而是機靈地說：“當然，找個人嫁了，並不見得那麼容易，但有時也很容易，所以我說，婚姻從一開始就是比較矛盾的……如果說女孩子在單位工作，尤其當你是與眾不同的女孩子，你就會被你同事的親戚、朋友、同事們，非常快速的注意到。他們就好像單身男生的監測雷達，他們有的甚至會從組織部去問，哪裏有優秀的男生公務員可以介紹。但是你麵臨的問題是，那邊的男孩子不是長得帥，家境怎麼樣，所謂的高富帥嘛……因為，就像我們自己一樣，如果我們不是為了某種職業理想或者精神情懷，或者被逼無奈，是不願意去基層工作的，所以當地那些優秀的女孩子，很少會選擇回到老家工作，這不就是我們平常討論的人都不願意離開北上廣、而回到家鄉小地方的原因嘛……不過，任何事情都不能一概而論。我接觸的倒是有不少男生選擇了在本單位找了個對象結婚，我周圍就有很多這樣的例子，兩口子雙職工，生活也挺幸福的。”
他為什麼要費盡心機地開導她呢？
杜小會聽了，不知可否，隻是輕輕地捶了他一下，站起身，體貼地給他裝了一大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