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繼發這麼一說,杜小會更加不解了,“既然是龍脈,有萬眾嗬護,又有這麼神聖和玄乎,這一回怎麼就被人掘了?”
陳繼發臉上的神采忽然陰了下來,像夕陽墜入了海平麵。他歎了一口氣,黯然地道:“你有所不知,這一次,我的本宗人看見他們勘探隊的人,大規模地進了禁山,各家各戶端時行動起來,現在叫應急機製吧……一陣銅鑼響起以後,馬上就聚集了幾百個族人,把勘探隊那十幾個人圍了個結結實實,還把設備物資給扣押了。”
“解氣!就應該這樣。”
可是,陳繼發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道:
“半天沒有動靜,還害得我們供那些人吃飯……看著許東生不聞不問的,沒有一點舉動,大家總算放下心來。不過,我們高興得太早了……許東生這隻老狐狸,他實在是想錢想瘋了,他知道他的老本行來錢有多容易,喪心病狂的打起了這座禁山的主意,誌在必得,不撞南牆不回頭……他白天一點動作都沒有,卻在第二天的淩晨,組織起特別小分隊,像電影裏的特遣隊一樣,帶著裝備,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了山。當我們陳家人睡得正香甜的時候,突然傳來二聲炮響,咣咣,震得窗戶玻璃都裂開了。他這二炮打下去,整個山村都沸騰了。族人趕緊起床,卻看到三輛車停在馬路上,一百多個人拿著鋼管,嚴陣以待。我們看見,祖山已經被烈性炸藥炸塌了一小半,棺木、骨殖等等碎屑,幾乎到處都是,這都是我們列祖列宗的陵寢啊,居然挫骨揚灰了。頓時,哭聲一片。那場麵,叫一個淒慘。當然,還有黑黢黢的煤塊,在電筒的光照下,閃閃發亮呢。”
“這手段,虧他想得出、做得來!”李景明不由得唆了一口氣。
“後來呢?”杜小會問。
“後來更加淒慘,慪氣慪到天上去了……硝煙還未散去,看到有二座房屋已經塌陷了,壓傷了好幾個人。這一口氣誰咽得下?然後,銅鑼聲再次響起,民不畏死,不可避免的發生了群鬥……這個許東生好毒辣,他其實早就跟派出所協調好了,來了個倒打一耙,說我們扣留了他的設備和人員,構成非法拘禁,這是犯法的罪名啊……就這樣,那些彪悍的打手,打傷了我們十幾個,還拘了好幾個。”
說到這裏,陳繼發的額頭直淌汗。
李景明哭笑不得,道:“這個人如果早生幾十年,一定是一個搞農村工作、開辟根據地的好手……難怪,你之前說救人,就是救他們那幾個?”
“嗯呢!我的族人指著我的鼻子罵,虧你還是杉橋的老一,被人明目張膽的欺負到眉尖上,有卵用……眼睜睜地看著祖墳被掘了,我卻英雄無用武之地。跟他鬥,我豈不是雞蛋碰石頭?嗨,實在是有苦難言啊!”
陳繼發搖搖頭,他又急又氣,憋了一肚子火,無地方發泄。
李景明也氣憤得摩拳擦掌,說:“這狗日的,他也太狂妄了,有錢就萬萬能嗎?他這是錢燒的發昏,作死、自掘墳墓啊……後來,就發生了老板被掀耳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