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旺發了一通牢騷,思想也回到正軌,他沉吟一會,回答道:“如果能夠配合,及時就醫,患者可以在藥物的輔助下,慢慢變好了。如果調理好體質,以後可以正常生活、工作。”
依照曾平的性格,砍毛柴,走直路,“哈哈,聶院長,你這兩個如果,無非說的就是錢唄?”
聶旺急了,“錢,隻是一方麵呢。他們沒有參加農合,我能免則免,這是自然。關鍵是,這一住就是一個月以上,一個不能自理,一個神誌不清,他們的生活起居,怎麼解決,誰來護理。”原來是這樣。
被人誤解,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曾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嘶……難道,還要請一個護工不成?鄉下人沒有學過護理,這人可不好找啊!”
聶旺作為一個醫院的院長,考慮問題往往更周到。
“護理這一塊,沒什麼關係,我會關照護士,細心一點就是……但是,必須得找一個專職陪護,負責吃喝拉撒,煎湯熬藥,洗衣漿衫的就行了。農村婦女,伺候月婆子,都有經驗。他們有沒有別的親戚?這人也可以住在院裏,倒不難。”聶旺出了一個主意。
“行,我這就去問問小根。”李景明說著,來到了觀察室。
小根看到他,笑了,有點羞澀。他已經換了一件衣服,卻是初中的校服。瘦小的身板,坐在床上,顯得更小了。他的母親,則睡在他對麵的病床上,麵朝著牆壁。
“小根,你就在這裏好好養傷吧!我剛剛跟院長溝通了,他講能夠減免就盡量減免,放心吧!”李景明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安慰他。
“可是……我沒錢住院。”小根不好意思地囁嚅著。
李景明從手包裏,掏出一疊鈔票,遞給他,“有傷就得治啊,醫藥費的事情,你就不要擔心了。這是三千塊錢,你先用著。”何俐看著,沒有說話。
“我不要,我怕還不起。”小根極力推拒著,哪裏還好意思要他的錢。
也是,非親非故的,他從來沒有接受過這樣的接濟。
“聽話,拿著,等傷治好了,還要去讀書呢!”李景明把錢塞到他的口袋裏。
小根聽書記說,自己有書讀了,臉上泛著光。
希望似乎從來沒有離他這樣近,這是做夢嗎。
“小根,你們行動不便,你還有沒有別的親戚,可以在住院期間照顧你們?”李景明關切地問。
這時候,陳東林進來了,手裏拎著二個飯盒。他們已經在鄉政府吃過飯,那兩個老鄉直接回村了。
“有啊!他有大姨,有表姐,我熟,可以跟她們商量一下。”陳東林說著,放下飯盒,招呼小根媽媽起來吃飯。
“嗯,那就再好不過了……”
李景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尖叫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