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倒是有些巾幗俠氣,慷慨悲歌,慨當以慷。
“你走南闖北的,真不容易,會一些功夫總是沒壞處……比如,像今天這樣的狀況,如果拿捏得不好,就是另外一種不同的結果了,想起來還是蠻嚴峻的。”李景明說話的時候,何俐已經說完了電話。
一個廚師模樣的人,端著菜,笑吟吟地走進來,開始上菜了。
“今天真是多虧有你……你們。窮山惡水出刁民啊。要想從根本上改變,還得靠經濟搭台,從思想和觀念上改變。”袁林起身,端起醒酒器,親自給大家倒上酒。
“嗯。你說得對,重新塑造價值體係,說起來輕而易舉,做起來可不是那麼簡單呢。”李林熙湊過鼻子,深深地嗅了嗅。
“鄉裏獅子鄉裏舞,街上的獅子打鏜鼓。不出來不知道,真是步步驚心啊。直到現在,我才覺得,自己很卑微,很渺小,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所有亮光。脾氣也已經好多了……換成以前的脾氣,誰往我身上潑水、我會燒開了再潑回去!”時勢造就人,真是的。
曾幾何時,殘酷的現實擊倒了流血不流淚的這個女漢子。
何俐是挨著李景明坐著的,她有意無意地用穿著西褲的左腿,輕柔地磨挲著他的右腿。大庭廣眾之下,李景明哪裏敢回應。站起敬酒的時候,他順勢把手放下來,掐了一把這柔軟的圓腿。
看來,胡馨文的電話,很及時,很有效。
這才分開多久呢。
他想趁這機會,跟袁林討論一下農民的問題:“鄉裏獅子鄉裏舞,這是現狀啊,非常生動。從今天的情形看,完全可以感受到,農民問題,是一個大問題。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有。連孔聖人都抱怨說:凡人心險於山川,難知於天。在任何群體內部,都可能有敗類,農民作為社會群體中極平凡的一員當然也不可能避免,更何況這個群體非常龐大,文化修養、道德素質等等,差別明顯,難免魚龍混雜。這是無法回避的事實。”他抿了一口杯裏誘人的拉菲,說,“但是,我們更不能忽略另一個事實,這些敗類不能代表整體,我們不能因為它們的存在而忽略了絕大多數人好人的存在,更不能因此而抹黑甚至妖魔化整個群體。像你剛剛這樣,因勢利導,才是正途。”
“對,壞人也不是天生的。如果改良了他們賴以生存的土壤,或許可能從根本上改變他們,至少有很大的影響。就這葉猴子,放出來以後,可能就變好了許多,也不一定。畢竟,他不笨,隻是喜歡打小算盤。”袁林低著頭,道。
“我覺得,村民們大體上還是好的。他們比我們更智慧,更清醒,更有同情心,視野也更接近地平線。“何俐說。
靠近地平線,比之接地氣,倒是一種很新奇的說法。
或許,她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小動作,不想引起人注意,盡量表現得淡定和自然。
美女都是天生的,天生麗質多半是天生的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