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徹底黑了下來,他們兩個伺候李國維老人喝完烏雞湯,再伺候他洗漱,一直伺候著他休息,然後才雙雙上樓。
二樓的臥室。
胡馨文已經換上睡衣。房門關上後,她就站在門後,沒有其它舉動,定定的看著他的眼。
李景明近前把她抵在門扉上,握起她的手,十指相扣,然後,微蹲,把整個麵部埋進怒峙的溫軟之間,迷戀地拱著,嗅著。胡馨文被引導著,把身子倚到他身上,依戀著他,這個身軀貼了上去,把腦袋靠在了他肩頭。她被李景明如此親密地對待,芳心大亂,全身如遭電擊,打了個冷戰,一股電流,傳遍全身的每個末梢,火花四濺,點燃了原野的幹柴,瞬間如火如荼。她覺得,自己迷戀上了他的氣息,迷戀上他洶湧的狂暴,寧願窒息,哪裏還舍得推開劈頭蓋臉的浪濤。
李景明得到她的默許,便大著膽子將她環腰抱起,款款放到軟榻上,直奔主題,攀登巔峰,譜一曲征服者之歌。
胡馨文是軍官,限製出國的。曾經,她是那樣渴望著大海,渴望那海天相接的寧靜,渴望那波瀾滔天的雄渾,渴望沙灘上一波一波的潮汐。
這樣一對初嚐甘霖的情侶,像食髓知味的饞貓,在安謐的夏夜,盡情地享受著旎旖的時光,通宵達旦。李景明環抱著愛人,生怕她消失了,動情地說:“得到你的愛,該是我多大的幸運啊。”胡馨文把手搭在他肩頭,幽幽地道:“人生隻要兩次幸運就足夠。一次遇見你,一次走到底。”
兩情相依,李景明深深地沉溺其中,但願久長,不願醒來。
他動情地說:“你一直葆有著純真,這有多難得。事實上,現在,純真早已不可複得,唯一可以慰藉的,是我們還未泯滅向往純真的天性。當我們感慨純真的喪失,足見我們將要永遠地遠離純真了。“胡馨文幽幽地說:”什麼純真喔,天性使然。愛情是一種瘋病,得病的人多半固執,因此才有了那道不盡的愛情苦旅……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這一切終將在時間的洪流中得到平複。不論是兩個人同偕人生路,還是一個人孤單如初,都不再重要。在或明或暗的爐火旁,可以盡情訴說生命和愛情的壯美,可以翻開一本用時光寫就的詩集,原諒世間所有的痛苦與磨難……”李景明深有感慨:“真有意境。你是一個精致而優雅的人。”
胡馨文道:“精致,是一種被伺候出來的氣質,遠比美貌更需要用心……相公啊!”
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