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這下子，活像捅到了馬蜂窩。狗是容不得挑釁的，吠叫的聲音更加瘋狂了，呲牙咧嘴，躍躍欲撲，從喉管裏發出凶猛狂怒的聲音，讓人生畏。這惡狗，掙得大鐵鏈子“叮當當”的響。這惡狗，用本地的中華田園犬沒法與它比。
\t這惡狗！
\t“打人了……警察打人啦！”
\t不等楊凡打出第二棍，這賴皮，一屁股賴到地上，鬼嚎一般，呼天搶地般嚷起來。
\t鐵鏈子也收緊了一些，以保護他的二“幫凶”。
\t撒潑的慣技！
\t明明是打狗嘛。人狗不分。
\t派出所就在隔壁不遠，也在國道旁。
\t幾個警察接到了楊凡的指令，風風火火地帶著警棍警叉就跑過來，一看這無賴使出裝弱勢、爭取輿論支持的一招，一時間倒是不知怎麼下手，有些束手無策。
\t周圍徐徐聚攏一大群人，有趕集的、做生意的、用摩托車拉客的，也有家庭婦女無所事事的。
\t大家圍起一個圈子，議論紛紛，像看猴子戲。
\t“打電話叫他的監護人過來。”
\t楊凡對他的手下喊道。
\t他一直采取主動措施，他很有主見，會拿主意。
\t“胡雷呀？！我剛剛看見他騎摩托車出去啦！”
\t人群裏，有人回應著。
\t“這戲碼！”分明有人排著呐！李景明看不下去，欲下樓去處理。
\t胡馨文微微用力，按按他的手。
\t“稍安勿躁。你來這裏，是施展拳腳，但是，不是施展功夫。聽我的，先看戲。”
楊凡原本想著敲山震虎，隻是，這虎出來了，咋整。
\t果不其然，在人群裏走出了一個人來。
\t這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青年，像極了港派電影裏任達華扮演的那些黑道人物。他有些氣場，也不醜。這人方頭方臉，體型跟李景明差不多，身高有一米七五以上，肌肉發達，看上去平時沒少鍛煉。他戴著一根晃眼的大金鏈子，慢條斯理地靠近胡大毛，低聲與他說著話。
\t胡大毛見他出場了，立即止住了哭聲，像遇見救星一樣奉承著，儼然一條哈巴狗。旁邊的真狗也老實了蠻多。
\t這架勢，是不少。
\t“警察要不得！怎麼欺負精神病人。”那人慢條斯理，開腔說道。
\t後麵有人跟著起哄，鬧將起來。
\t“嗚嗚”、“汪汪”，好戲開鑼，一波一波演到了高潮。
\t“把圍堵政府大門、擾亂公務的惡狗，捕殺。人，銬走！”所長鐵青著臉下令。
\t呀哈！好個楊凡，有魄力！
\t“到底什麼事。”那人見風使舵，又回過頭，裝腔作勢地跟胡大毛說起話來，做出一付了解情況的、好心排解的樣子。
\t嗬嗬。一個回合下來，他倒是不慌不忙，進退有序，還像個舵手。
\t不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都是老套的戲碼，預先排練好的路數，不知道被他們排練了多少回。
\t“叫新來的書記出來搭話吧。”
\t那人發出話來。這語氣，天王老子第一。
\t“書記很忙，正在辦公，還有精力管狗不成。”所長不亢不卑，想穩住他。楊凡有些語言技巧，像個可造之材。
\t“既然是這樣，書記大人又特別忙，就忙他的吧，我管不著啦！哈哈！”那個人的奸笑，像一滴屋簷水、漏到油鍋裏，場麵頓時炸開了鍋，嗚嗚汪汪地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