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將六個實習警員留在了金陽小區，給他們的任務，就是穿著便衣，時刻監視小區，尤其是三十六棟樓，一旦有發現，立刻打電話。金陽小區實際上根本不需要監視，我隻是隨便找個地方安頓六人，現在案子一步一步朝著詭異的方向前行，害怕六人跟著我們會出事。
去廢棄化工廠的路上，是楊虎開車，我要梳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最近發生的事情太亂，亂到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想要做什麼，應該做些什麼，到底哪些才和案子有關係。
還沒靜下心來想問題，電話想了，是張蕊的，但她立刻喊道：“是曹陽。”
曹陽居然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他究竟在哪裏，又在我們身邊嗎？我看向車後窗，並沒有車跟著。我示意張蕊接電話，直接開了免提。
“曹陽，你在哪裏？”張蕊聲音到還是比較平靜，就是怕觸動曹陽。
電話那頭沉默著，當張蕊再次問到，曹陽終於開口：“你……現在在哪。”
“就在新區，你最近去了哪裏？我們一直在找你。”張蕊話語中帶著關切，明顯感覺到電話那頭的曹陽心態有了變化，幾次想說什麼，發了個音又止住了。張蕊不敢催促曹陽，隻能等待著。
好一會兒，曹陽終於再度開口：“魏哥有沒有在？我打他電話關機了。”
我的手機壞了，剛才上了歐燕留下的卡，沒有將卡換回來，自然是處於關機狀態。現在曹陽打張蕊的電話，直接問起我，看來是想找我。既然如此。我也不再沉默：“陽子，你到底怎麼了，有什麼說出來，我一定幫你。”
聽到我說話，曹陽又是一陣沉默，我也不催促，他既然一直躲著我們，肯定是遇到了什麼。
“我……”曹陽還是沒能說下去，似乎特別難以啟齒。
“你應該相信我。”我態度嚴肅起來，希望能給曹陽信心。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瞬間陷入了極度安靜中。
大概沉默了二十幾秒，每過一秒，壓抑的氣氛就濃一分。
曹陽還是再開口了，隻是讓我無法相信，心陡然急劇跳動。
“我殺人了。”
曹陽終於不再斷斷續續，一口氣就說完了，但這唯一完整的話，卻讓我們難以相信，難以接受，毫不猶豫的就吼道：“你說什麼？”
“我殺人了。”曹陽重複，也許是第二次述說，語氣要平穩很多，但還是能從他語氣中，捕捉到一絲恐懼。
我想過很多種可能，卻沒想到曹陽一直避著我們，居然是因為殺人了，他為什麼會殺人？殺了誰？正想仔細詢問，突然電話裏頭出現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是在嗬斥曹陽，還沒聽清楚，電話就斷了，再撥打回去，已經關機了。
男人是誰？上次在雨夜中將曹陽帶走的人嗎？他為什麼麼你嗬斥曹陽，和曹陽殺人的事情，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