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憑借吳東城一個人的力量,能犯下這等驚天大案?說出去誰都不會相信,他警察的身份的確可以帶給他很多便利,同樣,因為警察的身份會帶給他很多束縛,比如不能隨意離開工作崗位,比如要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而進入一趟原始森林深處,來回要幾天時間,殺這麼多人,不是一兩次能夠完成的,吳東城有那麼多時間嗎?
突然,我想到一個問題,如果吳東城不是一個人,是一個團夥會是一種什麼情況?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吳東城有團夥,我立刻想到了張輝等人。如果真的是張輝等人,那事情完全超出我的想象了,我的身份就格外尷尬起來。
如果是張輝等人犯下的案子,他們將我抓到森林裏,就不是為了破案,總不可能想抓自己。不是破案的話,將我抓進森林又是為了什麼?是他們藏有什麼秘密,還是我自身藏有重要秘密?我意識一直很清醒,清楚的知道自己做過些什麼,根本沒有什麼值得大張旗鼓的秘密,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張輝等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假設張輝有問題,傅雨生呢?不知情者,還是同謀?在森林裏我還能相信誰?
想到張輝等人可能都是壞人,我心裏就格外擔憂,突然一塊石子擊中我臉部,剛還打在臉頰骨位置,疼的厲害,瞬間就從混亂的思緒中走出來。我驚恐的發現,泥土已經快覆蓋到胸膛的位置了,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呼吸逐漸困難,不知道哪一刻,將徹底止住呼吸。這些還不是我最驚恐的地方,最驚恐的是,在生死關頭了,怎麼還有心思去遐想?甚至還擔憂一切未可知的東西。
是我精神太強悍,還是剛才意識短路了?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了,我真的有些懷疑自己不正常了。
“救命,救命……”我再度呼喊起來,不管張輝是不是吳東城同謀,至少呼喊了還有個希望。
每喊一聲,臉部神經稍稍牽動,我臉就疼的厲害,聲音都變了調,在陰森的森林裏,聽起來有些瘮人。
見我呼喊,吳東城再一次用鐵鍬拍打我,隻是特意避開了頭部,都擊打在我肩膀、後背位置,即使如此,還是接連吐了數口鮮血,應該是有了內傷。已經快要死亡了,哪裏還顧得上痛苦,用盡最後的力量,不斷呼救,盡量讓自己不停下來。
也許是我的呼喊有了作用,真的有人朝這邊來了,還沒看見人,隻是看到一束光線,正朝這邊移走。這光線是手電筒發射出來的,不是嚇人的鬼火,讓我看到了一絲希望。我想再用力一點呼喊,可疲憊到極點,嗓子又沙啞,聲音隻是越來越小。
有人就要來了,看吳東城的樣子,根本沒有逃跑的準備,看都不看身後迅速靠近的光亮,加快了鏟土的節奏。以現在的速度,等救援人來到身邊,肯能我已經死了,隻有盡量為自己爭取的時間,我突然就吐口而出:“蘇麗麗。”
潛意識中的想法,完全沒有經過思考,但是效果很不錯,吳東城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迅速回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