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古籍上的記載,江遠天舉目遙望,隻見山水相接,猶如九龍盤繞,氣勢恢弘無比。九龍彙聚之處一輪血月高掛中天。
江遠天眉頭緊皺,他知道那是陣眼所在,要想破了這陣必須進入陣眼,可是陣眼在天空中這可怎麼辦?在這山河陣中就是天王老子痘不能騰空,何況江遠天這樣在外界都不能騰空的修士,自然更沒有辦法了。
一時間他似乎陷入了絕境,除非布陣之人主動撤陣,不然他這一輩子就得困死在這裏了。正在江遠天左右為難之際,他看到那布滿裂口的大地上黑壓壓一片直奔自己而來。
細細看去竟然是數不盡的屍蟲,那屍蟲所過之處一切的阻擋在頃刻間便成了齏粉。江遠天不禁神色大變,心中後悔不已,於是他拔腿就向身後跑去!誰知剛跑出沒幾步他頓時就傻眼了。
四麵八方無數的屍蟲大軍密密麻麻包圍了過來。他一切的後路都被斬斷。僅僅一息間江遠天就被那屍蟲大軍所淹沒。
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江遠天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滲出,僅僅刹那間他整個人便鮮血淋漓,死亡的陰影降臨的如此突然,竟讓江遠天看不到任何希望。
便在此時他如困獸一半發出一聲嘶吼,開始做出了最後的掙紮,丹田中雲海翻滾,經脈中元力沸騰,砰的一聲,無數的屍蟲被崩開,但隻是一瞬間這無盡的屍蟲再次衝了上來。
一次,兩次,僅僅第三次的時候江遠天身上已經露出了白白的骨茬。似乎隨時都會變成一具骷髏一般,讓人心中禁不住一陣冰涼。
這一切說起來漫長,在江遠天的感覺中更是漫長,但是在山河陣之外去僅僅隻是過了一息時間,楚恒都還沒有來得及威脅那中年文士。
當然了這樣的情況江遠天並不曾知曉,他現在已經進入了必死的局麵。隻是他的心中卻又濃濃的不甘,他不知道這沐陽王為什麼想要勇者大陣殺了他,難倒是因為自己是被命運詛咒的人?是他們眼中不祥之人?
總之,他不想這樣死去,因為他還沒有再回一次長生觀。他還不知道師父他們到底去了哪裏,他還沒有揭開江月亭下的秘密,更沒有見到幻想了十五年的父母。
或許人類的欲望始終都是這世上最強大的力量。又或許是他的不甘讓老天都感覺到心疼,總之,便在她搖搖欲墜,就要倒下去的時候他的身上忽然騰起了一股無名的怒火。
在這怒火之下無數的屍蟲大軍中心響起一陣清脆得嗶啵聲,隻見無數的屍蟲變成了一道道黑煙鑽進了他的身體。
沐陽王府不遠處的大樹下,原本抱著膀子坐在地上的胖道士呼的一身站起來,滿臉都是震撼之色,隻聽他嘴裏喃喃道:“不可能,就憑他怎麼可能強行破陣,難道他是道境高手?扯淡,純扯淡!”
便在他說話間江遠天出現在了沐陽王府之前,同時出現的還有那個之前誤入陣中的看門小廝,隻是此時的小廝滿臉都是驚恐的神色,不斷的大喊大叫,已然喪失了神誌。
江遠天出現之後並沒有著急說話,而是立馬盤膝而作,幾個呼吸後他睜開了雙眼,眼中竟是濃濃的驚喜。他竟然莫名其妙的突破了人武壁障,經脈貫通,全身元力源源不絕,已然進入了人武境第一重。
而且在他身體中竟然還有一道詭異的力量不斷遊走,他能感覺到這種力量的強大。他很確定現在的自己雖是人武境一重,但是絕對能夠輕鬆戰勝人武境二重,即使和人武境三重的修士正麵對戰也能保持不敗。
這是個意外之喜,隻是當他看到遠遠地急匆匆走來的沐陽王和不遠處神誌不清的小廝之後,臉色卻是變得異常難看,即使這山河大陣並不會要了他的命,但也絕對不是好東西。
他相信如果不是自己身上出現了那種莫名奇妙的怒火,他恐怕活不下來了。即使能活下來,長時間呆在那樣的環境,身心承受巨大的壓力也會和這小廝一樣神誌不清,從此瘋瘋癲癲。
這樣一想他對這沐陽王充滿了敵視,而沐陽王看到江遠天如此明顯的敵意也是勃然大怒,一股無名怒火油然而生。
江遠天不禁一聲冷笑,對著不遠處同樣臉色冰寒的楚恒說到:“看樣子我們是被人耍了!”說要他轉頭看向沐陽王,眼神中一片冰冷,他已經在心底將沐陽王當作了敵人,隻是這決定未免有著武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