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那個散發著黴味的客房中,兩個少年睡在一個屋簷下,清晨當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他聽到眼前這個散發著災難氣息的家夥說了一句夢話:“師父,我要活著,光明正大的活著,自由自在的活著!”
便是這一句話讓他心中深深觸動,於是在醒來之後他沒有立刻走人。於是他讓人去查了楚恒,結果和離音說的一樣,他來自無恒山上一個叫做長生觀的道觀,他是江山蕭月的後人。
所以當他聽到江遠天要來開江月亭下秘境的時候他走出來了,他要見證這個和他一樣將自由當做最強大的生存信念的家夥是怎樣找回他的榮耀的。
可是變故陡生,短短一個時辰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這個少年找回的不是榮耀,而是危機,死亡的危機。
不,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會更寂寞的。楚恒心中想著,一步跨出,隻聽他說道:“誰上前便是死!”
然後他抬起頭對著天空說道:“大長老,我要他活著!”
這是他第一次求人辦事,也便在他一句話喊出的時候,天空中響起一道深深的歎息,然後一道蒼老的身影詭異的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野中。
這人仙風道骨,白發蒼蒼,比起武道院的劉長風副院長還要蒼老,他輕輕搖頭說道:“少主,你可知道釋厄之源代表什麼!”聽到這話周崇光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還有機會的,隻是他正欲說話卻再次被打斷了。
“我要他活著!”楚恒依然堅定的說道,絲毫不為所動。
便在這時,忽然一個聲音傳來,人們不禁驚訝看去。隻見江遠天臉色蒼白,感激的看著楚恒道:“謝謝你,我的朋友,不過這是我自己的事情,相信我,我不會死的!”
江遠天語氣堅定,之前聽到長生觀不在了,他一時間激動沒想到竟然引爆了那該死的厄難之源。就在他快要忍不住昏死過去的時候,體內一陣輕輕的顫動傳來。
師父留下的石鼎上光華大作,那道厄難的氣息硬生生被壓製了下去。感受到空氣中突然消散一空的災難氣息,流雲穀大長老驚訝問道:“你能壓製厄難之源?”
江遠天抬起頭看著這老人,微微一笑,因為這是楚恒的人,所以他開口禮貌的說道:“是的,但是隻有三年。”
便在這時楚恒再次開口,依然是五個字:“我要他活著!”但是相比之前語氣變得冰冷不已。
流雲穀大長老知道,少主已經很生氣了。隻是他還是開口道:“真的能壓製三年?”一句話問出,語氣中的驚訝已經濃鬱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程度。因為他知道能壓製厄難之源代表著什麼。
傳說厄難之源的載體乃是天地間少有的渡厄聖體,這種體質強大無比,乃是世間最強大的四大聖體之一,也隻有這種體質才能承受厄難之源的寄宿。
所以從十萬年前厄難之源的第一次爆發之後,世間就再也沒有了渡厄聖體的存在,以至於這種這種強大的體質被人徹底遺忘。
這些事情一般人根本就難以知曉,流雲穀的大長老也是偶然在一部古籍上看到的,但是他從來沒有看到過有人能夠壓製厄難之源.
回答他的是江遠天堅定有力的兩個字,“是的!”
大長老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就要再次開口的少主楚恒,然後身體一晃站到了江遠天旁邊。
三息之後,他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也罷,流雲穀承諾,若是三年後他不能壓製厄難之源,老夫會親自殺了他!”
聽到這句話,楚恒離音一眾不禁鬆了一口氣,暗道江遠天能活下去了。
遠處各方掌控神色凝重,想不明白為什麼流雲穀會保住厄難之源。
每一個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周崇光臉色冰寒,微微抬頭,對著身後一人示意,那是一個年紀不到二十的後輩,也是周崇光的侄子,周家年輕一輩的第一人周世鴻。
周世鴻見周崇光示意,排眾而出道:“三個月後六院會試,我想和江山前輩的後人公平決戰,不知道江山前輩的後人有沒有這個膽量?”
這一句話問出,真武閣三人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周世鴻明擺著就是要借機殺人,要知道這周家的第一天才可是已經要突破到地武境的人,而江遠天到現在還沒有一轉肉身完成,如何能是對手,三個月,這不是開玩笑嗎?
見江遠天並沒有回話,周世鴻開口道:“江山前輩一世英雄,我想他的後人不會是一個縮頭烏龜吧?公平一戰而已,若是江公子怕死就算了。”